嵖岈島,是一座極其幽謐的島嶼,島上多修雷術,本以“長孫”為姓,後在漁煌統治下,讓島上族人改作“白”姓。與昭月村相仿,以“五雷鬥術”“六氣輪轉”為優,但不精通煉丹。族人也有一種血繼承,天生可操縱雷電,名曰:雷脈血繼。
島主,也就是說族長,乃是原“暮色”海賊團的掌門人戥暮色,現於戰地前方元帥,正與蛟龍海賊團作戰,並不在島中。因離艾薰島、有朋島較近,故而方今的管事者乃是第五蝶、林四娘兩人。
這第五蝶正是戥暮色的親妹妹。
遙望此島,白雲如雪,綠樹蔥蔥,時有雷電明明滅滅,進得三丈之內便覺莊嚴威儀,神聖不可侵犯。
白岈心中浮現一種莫名的心動,感覺嵖岈島與自己十分相似,或許能從中查知自己的生事。但轉念一想,吳嬌綠還在敵營,也便棄之不顧,專心擒獲邱綺芙。
船隻停泊靠岸之前,早有馬旄騎軍士與岸邊等待,地設紅毯,隊伍大排長龍。邱綺芙由第五蝶、林四娘相伴而下,忽見蓯蓯、蓉蓉兩人笑臉相迎,招手喊道:“邱姐姐,紙錢買好了,帶我耍去。”
乾八翼、虎七尾、書六文三人一聽,速即一個跳躍,近的身前擰住胳膊,大喝道:“妖女,還敢猖獗,快說‘乄代骸’在哪裏!”
兩人膽裂魂飛,驚顫道:“咦……關我們什麼事,發生什麼了!”
乾八翼怒道:“少裝糊塗,你們與乄代骸狼狽為奸,企圖暗害漁美人,是不是!”
蓯蓯、蓉蓉瞪著眼珠子,茫然不解,邱綺芙沉聲道:“不要傷她們,是被騙了而已,何必趕盡殺絕?”乾八翼三人,素知邱綺芙宅心仁厚,急忙鬆了手,退在一旁,諒他們也無法逃生。
兩人傻愣愣,不明所以,唯是應和道:“對對對,我們年輕不懂事,不知道哪裏冒犯了漁美人,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我們隻是被乄代骸威脅,被迷惑而已,並無二心。”私下麵麵相覷,莫非是在怪罪我們給白岈領路?邱綺芙果真有把吳嬌綠許配給丁若雁的心思?
邱綺芙道:“你們改了嗎?”
蓯蓯蓉蓉害怕丟了冥蓮的買賣,連聲應道:“改了改了,我們知道錯了,日後寧死不屈,做大丈夫氣節,巾幗女英雄!”
眾人暗暗發笑,這兩人單純懵懂,呆呆靈靈的倒討人喜歡,何況邱綺芙這個溫柔如水的女子,自當下不了殺心,厲聲道:“日後你們在來送蓮子,先送往林姐姐林四娘這裏,不能在見漁煌,聽到了嗎?”
兩人鬆了口氣,拍拍胸脯,在心底裏痛罵了白岈一頓,原以為他是癡情漢,是來救吳嬌綠的好人,誰曾想想就是個招災的混蛋。喃喃道:“邱姐姐還帶我們玩嗎?”
乾八翼見其不知天高地厚,嗔怒道:“還玩,快滾,沒殺你們已經開恩了。”
蓯蓯蓉蓉嚇了一跳,忙道:“不玩不玩,我們這就走!”
邱綺芙本無挽留之心,但見兩人被乾八翼喝斥,委實可憐,一時間同情心泛濫,說道:“你們留下,改不改不能憑你們一人之言,須則觀察幾日。你們就先跟著林四娘吧。”
乾八翼愣道:“煌後,這不安全,若她們口是心非,與乄代骸串通一氣,裏應外合,必定後患無窮!”
白岈藏在林間無聊的掏了掏耳朵,啐了一口,於心哼聲道:“呸,之前還對蓯蓯蓉蓉恭恭敬敬,現在立馬改變了。我是該讚賞你們對漁煌忠心,還是該罵你們見風使舵呢?不過這邱綺芙軟綿綿的,就跟棉花一般,確實無害人之心,隻可惜不辨是非,聽信謠言。”
邱綺芙笑道:“無礙,有第五蝶、林四娘兩人在,憑她們還無法送出消息,如今嵖岈島高手如雲,博古會期間天下英雄達成一致,凡動武生事者,不管是誰,絕不饒恕,如此方能讓各位豪傑安心挑選寶物,也不虛此行。”
乾八翼無話可說,邱綺芙接過蓯蓯、蓉蓉買的紙錢,與一眾手下徒步而行。白岈悄悄的跟誰其後,見是去了一家王宮大宅,門匾橫書兩個大字:白府。
朱紅色的大門以燕子為紋飾,瀟灑飄逸,春意昂揚。入門處,先是一所花園,香花異草比比生香。
白岈心頭一蕩,思道:“白府建造隨然,十分符合自己的喜好,難道當真與此有些淵源?”他頗為不解,潛入其中四處打探了少許,終無所發現,隻得又去監視邱綺芙的一舉一動,看有無良機。
第五蝶、林四娘與邱綺芙影形不離,夜則同眠,又兼門外守衛森嚴,馬旄騎精神抖擻,著實無可乘之機。
白岈鬱悶良久,幹等了幾日,已是清明時節。那邱綺芙縞衣素服而出,左手挽著竹籃內載符紙,右手拿著提籃盒,凡事親力親為,不由他人代勞。而身後馬旄騎皆是輕裝而行,手持鐵劍,並無雜物。
如此舉動,讓白岈頗為不解,邱綺芙貴為漁美人煌後,地位何其顯赫,這是要去祭拜誰,竟然這等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