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狐笑道:“你跟羽瀅還真是冤家,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殺她。不告訴汝蛟龍的話,羽瀅或許還有得活,你的心也真夠狠毒的。”
沫兮冷道:“少廢話,快去。”
寧小狐哼聲道:“我才不去呢,我是怕你在我走後,偷偷的放過她。上次在奘漠陵,你放了采金,不知道帶來多大的難題。現在我是黑鯊魚聖教裏的聖姑,什麼事情你都聽我的。不就是一個丁若雁嘛,難道你還害怕?”
沫兮冷道:“他與烏魈齊名,你最好小心點。”
寧小狐道:“與烏魈齊名的是他爹丁若灷,他是繼位,方能與烏魈比肩,論武功嘛應該比不得烏魈。其實我很納悶,像他爹娘這麼厲害的人物,為什麼會死在花蠍姬的手裏。”
沫兮冷道:“雙拳難敵四手,當年烏魈叛徒,手下何止萬人,丁若雁孤掌難鳴,慘死於此也很正常。不知道天下有多少英雄豪傑死於兵荒馬亂之中,仙界也不例外。”
寧小狐對於沫兮冷的唯命是從,十分好奇,不知道他為什麼幫墨媂做些自己不情願的事情,難道是為了他的父親?自己的爹寧泊客是因為貪生怕死,被花蠍姬招降,為了出人頭地,故而希望自己當上聖姑,如今事已如願,而他卻已離開了自己。難道沫家也有什麼極力想要的東西?
她不解的問道:“墨媂教主靠什麼拉攏的你?”
沫兮冷沉吟道:“我爹想要沫家躋身於天界,奪取一席之地。我從小就被送進煉獄場接受磨練,身子裏被墨媂種下了‘黑暗文咒’,想不服從都沒辦法。還好你沒有被下魔咒,後悔的話還來得及,聽我的勸,不要報仇了,乖乖的回陽間去好好生活吧。”
寧小狐對他的好心頗為感動,然而卻總是依依不舍,仇恨對他來說或許沒有那麼非保不可,相比較來言,憎恨與抱怨充滿了她的心頭。
望著幽深的南懷穀,感覺到一種涼如燭淚的光線在浮動,一隻大雁悄悄地落於梨花指頭,相融恬靜,雪白色毛羽與梨花瓣難以區分。
羽瀅躡手躡腳的找了一個角落抱膝而坐,鬱悶的想著白岈,想著聞人訪仙,甚至想著烏魈,這三個強大的人,來一個救救自己嘛。移時,懊惱道:“我縮在這裏有什麼用呀,四娟還等著我的救兵呢!他們要是被抓,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知道大冥宮的所在。”
笨腦袋甜甜蕩蕩,不知生死,不為事憂,挺起玲瓏的小胸,嫋嫋地站在了丁若雁閉關的門口,一手掐腰,一手指著石門罵咧咧道:“喂……‘南瓜雁’,你給我出來,你仇家找上門來了,別做縮頭烏龜!”
話音甫畢,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石門被一股雄勁的真氣震開,一時家碎石如飛刀而射。羽瀅驚詫之下,急忙運使“九緞披風”包裹自己,宛如蠶繭一般,抵擋了密密麻麻的碎石。
丁若雁臉色蒼白,餘傷未愈,聞聽羽瀅的罵聲後氣得火冒三丈,仿佛聞聽烏魈在叫喧,這對他來說是極為難忍。白岈神霄掌中的一招“鳳凰劍訣”攻擊力極為強大,可與“製衡天下”相比,唯一不同的就是,前者是五行法術之力,而後者則是純白的真氣與力量攻擊。
丁若雁怕的是法術,對於力量他的飄忽可以應對自如,故而傷勢比較嚴重,很難在短時間內痊愈。現在被羽瀅氣的大動肝火,以至於出洞時,嘴角邊滲出了一絲鮮血,越發顯得是一隻飲血的幽靈。
“我看你是找死!”
他以為羽瀅帶來了幫手,環視四周見並無一人,心中詫異不已,難道她知道自己重傷之下需要一種清靜的環境療傷,若被人打擾將有魂飛魄散的險境?可是即便自己的受傷,十招之內取她性命還是綽綽有餘,為何她要這般冒險?
出於機謹,滿腹疑雲,反而被羽瀅莽撞任性的舉止嚇了幾分,大有陰溝裏翻船的擔憂,不禁將一雙冷冽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這位清新美人。
羽瀅哼聲道:“你仇人可不隻是我,你要先殺誰呢?念在我引蛇出洞的份上,不如你先殺他們吧!”她滿麵迎笑,背手綽約而立,一副冰清玉潔的嬌軀宛如藍天中的白雲漂浮。恍惚是從九萬裏銀河中飄下的一縷仙雲,散發著皚皚的仙氣以及芬芳的體香。
丁若雁聽得稀裏糊塗,引蛇出洞?自己的仇人?她究竟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