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電閃,呼吒雷聲。
寧小狐急躁不安,得知烏魈、花蠍姬希望婼苒(蕭亦鳳)大義滅親之後,而自己被蒙在鼓裏,做了妖女,對他們恨之入骨,也隻有現在的沫兮冷照顧自己,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時刻勸自己離開黑鯊魚,故而對其視之如親。
這時忽見丁若家嘴角滲血,懸浮在周身的七盞檠燈越發的青綠嚇人,但卻碎裂了幾道口子。羽瀅也驚詫不已,仿佛覺得檠燈乃是續命所在,燈毀人亡。
其實這正是丁若雁的命核所在,含應星相宿命,施展武功越是激烈,就會自損檠燈,從而一命嗚呼。但是丁若雁有傷在身,顧不得這些,越打越是暴戾恣睢,直將沫兮冷斬倒在地。繼而一劍迎身而上,直衝咽喉。
寧小狐大怖之下,一下撲擋在身前,沫兮冷一怔,急忙鐵杵突刺,一招“雷拳”打出,雄厚力猛,才將丁若雁擊退。
這招突刺之術,是借助真氣的聚靈在鐵杵的端口凝聚成一個大大拳頭,以衝擊力擊退敵人,其中力量大有排山倒海之勢。
沫兮冷在被寧小狐救了一次後,就對她心存感激,他就是這種不忘恩情的人,但是報恩卻不能與墨媂的命令有所衝突,故而對寧小狐出奇的好,而對羽瀅卻是格外的殘忍。
羽瀅愣愣地看著兩人相依為命,心中仇恨頓消,同情心越發的泛濫起來,一種複雜的心情揚起,也感覺丁若雁可悲可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論實力,以全盛狀態的丁若雁,未必能打敗沫兮冷,隻是他視死如歸,本著與敵人的同歸於盡的心態作戰,使其無力遙遙直上。然而沫兮冷卻受“黑暗文咒”控製,身不由己,故而從小到大,尚未發揮出他驚人的實力,常常委身聽命,宛如一個仆人般的行動。
黑暗文咒,顧名思義,就是用“黑暗文字”所書寫的一種魔咒,它可以控製人,也可以讓人武力大大提升。但是卻無法讓沫兮冷武功精進,反而成為了一種束縛的枷鎖。並非沫兮冷與眾不同,隻因其心態之故。
換句話說,如果沫兮冷與婼苒(蕭亦鳳)一樣出生在奘漠陵的話,他未必是現在現在這樣,可惜他出生在一個為了生存而戰的煉獄場。
從走出煉獄場,她很少保護人,凡事為了執行命令而戰,以任務為首要,可惜自打欠了寧小狐的恩情,不得不得為了她而戰。今日又被寧小狐擋了一招,沫兮冷感激的話是說不出的,隻覺得悶悶,甚至是一種無奈。
輕輕地站起身來,冷聲道:“你們鬥不過‘黑鯊魚’,永遠被愚弄,我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針對的好,事情遠非你所想。”
丁若雁哼笑道:“我可沒看出黑鯊魚厲害在哪?烏魈被白岈斬殺,奘漠陵被神犼夷為平地。你們又逃到冥界,究竟有何打算?聽你的口氣,想必身後還有個大人物,是不是墨媂?我就知道這個妖女不會改過,一定會伺機謀反,這樣也好,我有理由斬殺她報仇雪恨,先斬後奏,龍帝也無話可說。”
沫兮冷道:“身後的大人物就是我,一切都是我操縱的,你當我是效命的仆人那就大錯特錯了。”
羽瀅水靈靈的眸子看著兩人對峙,又見寧小狐雙眉緊蹙,一縷憤恨的眼光落定在了自己身上,這是一種仇視的眼神,仿佛寧小狐覺得沫兮冷喜歡的是她。
丁若雁、沫兮冷幾欲再戰,這時忽見一個妖豔之影疾疾飛來,身後隨兵千數,正是汝蛟龍。羽瀅見後,嚇得要跑,寧小狐早已展開雙臂,擺出了幽冥鬼爪的架勢,攔在身前。
汝蛟龍近前賠笑道:“不要聽信羽瀅的讒言,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麼好處?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丁若灷死時,沫兮冷還在煉獄場呢,此時與他無關。你不顧及我的麵子,也應該顧及納蘭王,這事他知道。用人之際,暫且全就一下吧。”
羽瀅眸子一斜,冷瞪了一眼汝蛟龍,心想自己哪裏多說多一句,又看了眼丁若雁,不知他作何感想,會不會暫且忍讓,這沫兮冷雖然冷酷無情,但是為了大局是會忍氣吞聲的。成敗與否,全在丁若雁一人的心思之上。
若他還有些理智的話,應該會考慮艾魚的安危,如果不給汝蛟龍麵子,對自己明顯不利。可是這一切對丁若雁來說都是虛無的存在。
幽靈,可以不振興家族,但不能不報仇。
羽瀅嬌軀一震,頓時一股寒流遍襲了整個身子,感受到了一股令人驚悚的殺氣,方知丁若雁火力全開,忍不住的按著額頭在冷冷發笑:“哼哼,麵子?弱小的人雖善,隻能獲得同情;邪惡的人雖怪,卻能博取青睞,世道已經變了……你想要麵子,我看還是下輩子吧,你窩藏九幽妖徒,我現在執行‘抹殺肅清’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