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風雲際會6(1 / 2)

“師父,你看,天邊上有一杆黑暗的大旗!”

艾魚驚奇的翹首遙望著遠方,於此同時,仿佛從天涯海角處傳來了一種教會之歌,雄渾寂滅,莊嚴神聖,歌詞依舊是黑鯊魚聖教的標語:

“蕭蕭易索,靈魂當佐。所謂蕭佐,彼成與我。”

吳鳶背後海天一色,旗幟森羅排戟,星羅棋布,然而似有非有,似虛似實,恍惚是一場夢幻的所在。然而吳鳶卻因此強大威猛起來,宛如擁有千軍萬馬的魔鬼大將。

他表現的很冷靜,很沉默,無不流露著孤獨與悲憫的氣色,像是在深底的黑暗裏,於恨世的情緒中,被魔鬼召喚,點燃了將靈魂賣給死神的一柄契約燭。

這柄蠟燭封鎖在了內心,明明滅滅,閃閃爍爍。它的光,明暗不一,脆弱的同時,散發著黑暗的氣息,以及複仇索命的嗜血殺氣。

白岈憤然道:“烏魈,你究竟想幹什麼!”

天邊夢幻的黑暗軍隊,白岈以為是烏魈做到手腳,是在拉攏吳鳶,認定烏魈並沒有放棄重建“黑鯊魚聖教”,也沒有放棄鑽研“神虛鬼道流”。故而,麵對他蠱惑吳鳶,引誘他走向不歸路,覺得可恨,一種紅色眼睛宛如煉獄太陽般讓人感覺到了恐怖。

“快說,你背後的‘神’是誰!”

白岈本有饒恕烏魈之心,然而見他死不悔改,便起了殺心,前仇新恨要一起算。曩夕決戰,烏魈背後有人投下神光,這個人,很肯能與陷害綰晴的是同一人。因為都是妖言惑眾,栽贓嫁禍的妖道。

丁若雁冷聲道:“還用問嗎?要麼蕭姝沒死,要麼就是墨媂。”

烏魈道:“你們不要多加猜測,我與此事無關,再不出山,否則憑你們也無法將我押往九陽仙府服罪。這種夢幻魔影的出現,是‘黑暗文咒’的覺醒,將靈魂賣給《逆·洛書》的一種內心影射。”

《逆·洛書》,顧名思義,就是《洛書》的反麵,是“黑暗文字”的總集,現封存於墨仙湖禁術室裏。相傳倉頡於洛河拜受《洛書》從而發明了文字。

而《逆》,則是《洛書》相反的一部文字。

物有陰有陽,有光明有黑暗,《逆·洛書》的出現則是由夢釋天發現,封印於陽間神仙島。後來被妖人帶出,並創建邪教,雲仲陽領兵將其驅逐出境,但為了抵抗魔教再犯,便請師姐奈九姮娥出山研究《逆·洛書》,采取以毒攻毒的方法,才將妖孽鏟除,穩定了陰陽兩界。

黑暗文咒起初,是書入人體,附著於經絡骨骼之上,以此滋養維持,隨著逐步的腐蝕深入,從而控製人的靈魂,將其召喚並帶入《逆·洛書》中,從而達到了“肉身可滅,而靈魂永生”的存在。

也就是說,如今的沫兮冷、寧小狐、吳鳶的靈魂實際的所在體乃是《逆·洛書》,而不是這裏的肉身。

白岈內心焦慮,見此已經無法將吳鳶帶走,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加入了“黑鯊魚聖教”。

一旁的封肖若發覺,沫兮冷因為“黑暗文咒”的束縛反而變得遲鈍、弱小,誤以為他良心未泯,故而對他的仇恨略有減少。其中原因,正是發現了吳鳶由於“黑暗文咒”的束縛變得戾氣大增、武功突飛猛進的緣故,本是對他不待見,如今更是厭惡起來。

封肖若沉吟道:“是人都有故事,不是隻有你自己,是你非要去孤獨。”話雖是向著吳鳶所說,而心底卻是向沫兮冷所言,隻可惜沫兮冷不在,他隻能空對著遠方縹緲的魔旗。

吳鳶淡漠道:“少廢話,你我的世界已經決裂。”他變得很沉靜,不在狂暴,恍惚身後的魔旗給了他極大的力量,以至於他像是見慣風月、熟悉了孤獨的浪子。

烏魈、艾魚、桃弓葦戟四娟、浦尚農等人就像是看客,觀望著白岈、封肖若、丁若雁、吳鳶這四位有著不同故事的劍客在對峙。風聲的靜滅,天空的灰淡,讓本是澎湃的煌海宛如一個悲傷了寂的荒塚,孤獨在雪白的浪花之中。

丁若雁道:“這一切都是烏魈帶來的。”

烏魈默不作答,吳鳶道:“有時黑暗裏的光明可以洗去沉積在心底的汙垢。”

丁若雁冷笑道:“哼,汝蛟龍的投降讓你再次無能無力,你注定與妖為伍。”

白岈道:“廢話少說,你究竟想怎麼樣?”

吳鳶道:“我背後是黑鯊魚聖教,你背後是乄代家族,丁若雁背後是仙界,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能笑道最後!”

丁若雁笑道:“還用問嗎?仙界殲滅過魔教,而乄代家族不過是人界裏的一股小勢力,真正的權利落在納蘭燭手中,你說誰能走到最後?邪不壓正,正字再歪,也是強於邪。”

烏魈道:“為什麼將個人恩怨提升至人、仙、魔三界之爭?怪不得夢釋天寧願在神仙島為人老死,也不願意去掌管仙界。既然你說我帶來了黑暗,不如就由我來終結黑暗。丁若家的仇,由我的命來抵消;劍紅傘的命,由沫兮冷來抵消;吳鳶的仇由漁美人解散來抵消,你們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