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東張西望的……看來乄代骸很博愛,連心狠手辣的鬼魅殺手都變得溫順了許多……哼哼……”
看見沫兮冷、吳鳶兩人走來後,葦娟四處撒摸,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她聽吳鳶出言諷刺,當下冷著眼哼聲道:“我在找丁若雁,你們來,他肯定也來了,根本用不到我們親自出手。”
吳鳶冷笑道:“恐怕讓你失望了,在婚宴上他被人羞辱,險些氣死,那鐵環至今還留在他腳上——魔鬼的利爪,攥握善良的心髒,催使他向黑暗裏走來……已經無法自拔,在懊惱中為奴,服役在血腥的枷鎖之上……”
葦娟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吳鳶笑道:“你說呢?”
白岈冷聲道:“少裝模作樣,丁若雁會屈服你們?”
沫兮冷道:“簡單的說沒有屈服,隻是他在婚宴上按捺不住,非要針對墨媂……沒辦法,鐵環自然會發作,讓他痛不欲生……還險些打起來,連‘七星詔命’的亡命之式險些用出,要跟墨媂同歸於盡。可惜的是,艾魚從中阻攔,你我都沒有如願;更巧的是,枇雅娜失蹤的消息傳來,納蘭燭當先坐不住,整個洛城沸沸揚揚,墨媂與丁若雁的恩怨也就此擱置了。”
“什麼意思?”
吳鳶哼笑道:“意思是……丁若雁也不會放過你,你違背了盟約的宗旨,聯盟破裂了……”
沫兮冷道:“四娟應該清楚,奈九姮娥指點丁若雁,讓他從殘廢,從臨死之中挺直了腰板站了起來,自然恩同再造。而‘七星詔命’來源於納蘭燭的獨門絕技‘九幽冥殺術’,一門失傳已久的神功。”
白岈冷笑道:“嗯,省的麻煩,免得我擔心他背後捅刀子。那你們是來阻止我的了?”
吳鳶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打了個哈欠,囔囔道:“別誤會……我們是來要‘不那芳華’的,再者希望你下令放了寧小狐,墨媂想見她。誰都知道,漁美人現在是你乄代家族的勢力,就連有朋島也舉起了你白岈的大旗,看來人神魔三界之戰是再說難免了。”
白岈雙眉緊蹙,那封肖若果然拿自己作擋箭牌,自己作從犯。其中損友之心不言而喻,但是也另有目的,對外說被白岈威脅,不得以而為之,他人也拿他沒轍,更立於招兵買馬。更重要的是,納蘭燭根本無法舉起仙界的大旗,因為仙界從不過問人間的政權交替,自然使得漁美人士氣大增。
白岈道:“別妄想了,寧小狐我不會放,準備給她找個好人家,就此平靜過日子。墨媂想見她,等來生吧,我送她一程,免得相思成疾。”
桃娟譏笑道:“真是很奇怪,沫兮冷不是說托我們照顧她嗎?難道反悔了?還是墨媂不允許?看來沫兮冷活的很痛苦,幹脆在此解脫吧。”話音甫畢,四人紛紛拔刀出鞘,伴隨著“解脫”二字,仿佛解道流已臻化境,不禁讓沫兮冷吃了一驚。
解道流,天下很少知道,被綰晴烙上了“殺伐美葬”的名聲,而在仙界,它則是一門神秘的修真,比鬼道流更為神秘,就像是站在仙界頭頂上的所在。
沫兮冷道:“別放肆了,你的武功根本不足為道。還執迷不悟,紫發仙子究竟給你下了什麼樣的命令。”
白岈拔劍而對,劍氣分花落葉,細如銀針,如寒風之吹,冷颼颼的,冷冷一笑道:“師父從來沒有下令,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總之是讓我幸福,又讓我痛苦的存在……與其說指引,倒不如說懲罰,她栽培了一個想顛覆天地的魔物,一個會撕碎你們的厲鬼。暴怒,無情,殺戮……這是她讓我對付你們的手段……”
一雙血紅的眼睛中瞬間浮現了白如銀雷的“乄”字。
乄字的由來,類似於映天瞳中“道”字的浮現。乄字取代了道字,這乄字就是白岈目前所信奉的道。
這一點瞞不過沫兮冷,他是一個法師,一個精通五行法術的術士,所具備的能力自然少不了修行映天瞳。在一路走來時,又因白岈的“鏡花水月”神奇莫測,自然加重這麼武功的修行。
“你能看穿一切嗎?那告訴我因果。”
沫兮冷緊握手中鐵杵,一雙黑的不能在黑的眸子中,居然又浮現了黑色的“道”字,究竟黑暗有多黑,已經超乎想象,但是眼中的道字所散發的光,卻遠非人們所言之光,他是黑暗的色彩。不過這兩個道字,是扭曲不正的。
吳鳶亦冷冷發笑,掩飾不住心中的那份狂獰,右臂已然幻化成了骷髏手,而左臂卻拿著一杆黑色的鐮刀,無論是刀杆,還是刀刃,都秘密麻麻的布滿了一些奇形怪狀的文字。
白岈道:“就來你們兩個,都不夠我殺的。我所能看穿的很簡單,就是生與死,對操縱者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