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墨媂居然是個好脾氣。”婼苒大眼睛一眨一眨,嬌軀如柳,柔柔的惹人憐愛。聲音如鶯啼般悅耳,喚醒了春風之時,把怯懦的吳嬌綠魂魄給揪了回來。
“是啊,她不可能放過我!”驚醒來的吳嬌綠左看右看,一頭秀發隨風飄逸,淩厲的眸子似若刀劍之光,霎時由文弱蛻變為了冷豔,極像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殺手。
白岈亦被吳嬌綠的殺氣驚醒,感覺她判若兩人,靜冷陰煞,殺氣凜然如刀,比鬼魅殺手尤甚,當下疑惑道:“你也被墨媂蠱惑了?”
吳嬌綠一怔,方才醒悟,得知自己在白岈麵前出醜,羞臊了一身冷汗,戰戰兢兢的又變為鵪鶉。婼苒笑道:“你不知道嗎,吳嬌綠不在身邊厲害著呢!”
白岈懶得搭理,一直回味著適才吳嬌綠暴露的殺氣,似曾相識,為什麼一來到墨仙湖,凡事都有些熟悉,卻無法回憶其中緣由,難道這正是黑暗根源地的魅惑所在?輕歎了一聲,繼續趕路,剛來到“硯台門”,突然眼前一黑,霎時又光明四射,爾乃,朱紅色的大門卻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怎麼回事!”
“還用問嗎,墨媂來了唄!”婼苒委屈的努嘴而語,除了墨媂以外,墨仙湖不可能有人能將固定的“硯台門”藏匿,這並非是一種幻術,也不是什麼機關,而是鬼道流中的一種“結界”,脫胎於“太陰練形”,類似於棺木入土的遁地之術。
白岈打起精神,按耐不住,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不向墨媂報仇,即便仇人不是她,白岈也有殺心。或多或少,是因為打小以來對黑鯊魚聖教的憎恨吧。
奇怪的是,一向對白岈唯命是從的吳嬌綠居然跟換了個人似的,美麗的嬌軀散發著冷與豔的氣息,妖嬈綻放,再也沒有了恐懼,有的是與墨媂旗鼓相當的女氣。
墨媂淺淺笑道:“既然來了,幹嘛著急回去呢?”冷豔的容貌,一絲淺笑都讓人冷的發抖,感覺像冰造的銀針一樣直刺心肺。
白岈見她細骨窈窕,一頭黑長直的秀發披肩而垂,黑色的瞳,黑色的霓裳,連鞋子也是黑色,一身打扮全無一丁其他顏色,而肌膚像雪一樣白、一樣冷,體香如蘭,吹氣如梅,總在水與雪中伶俐。手中的一枝黑色玫瑰,恍惚是天地的命核,掌控著人們無法觸及的黑暗。
“聞名不如見麵,你真的是黑暗的化身。”
“謝謝你的誇獎,不過第一次見麵,該說的應該是寒暄,不該是人心。第一印象很重要……你讓我感覺很討厭……就像討厭刺眼的太陽。”
“我可沒墮落到讓仇人喜歡,殺了你足夠了。”
“你誰都想殺,可最終呢?你很可悲,曾經刺向的是一個無辜可憐的人,想必你還記得吧。”
白岈曉得她說的是朱妤,懶得回話,右手早已握住了神霄劍,這時墨媂又笑道:“這把劍是綰晴所造,你用它做了些什麼,殺了誰,守護了誰,難道你的手不會顫抖嗎?一個冷豔的千年女鬼把一切都托付於你,而你卻眼睜睜的看她去死,奈何不得,大概這就是一種宿命吧。”
白岈凝眸射冽,一劍拔出,憤恨道:“殺你我不會顫抖!”
“理由呢?”墨媂莞爾一笑,極其自若。
白岈無言以對,不知道,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總認定墨媂與黑鯊魚聖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難道就因為她曾與烏魈一同謀反嗎?不對,是名字,是耳聞,是她的氣質,她就是黑暗!
墨媂道:“收回劍,我們坐下聊聊,或許我能為你解答,幫你找出幕後的妖道,不要被他利用,後果隻會越來越糟糕。”
白岈冷聲道:“利用?如果他利用我鏟除大冥宮的話,就不該相助納蘭燭,除非納蘭燭是奸細。”
“不到水露石出的那天就不能定論,這是常識。納蘭燭不是奸細,他一樣可以利用你,因為你值得利用,但是卻需要培養,直到你能打贏女帝的時候。”
白岈仰天哈哈大笑道:“喔,原來是這樣,以失敗來刺激我嗎?”
墨媂處變不驚,笑道:“我想是吧,他想讓你在複仇中成長,而不是讓你在複仇中掙紮,可惜你卻總在掙紮,總是沒有成長。雖然你完成了‘神霄大法’,可惜卻喪失了本初所有,最珍貴的‘道心’。與納蘭燭一戰,怎麼不去‘祈求’?能做到嗎,骸之白岈?”
白岈冷覷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你不敢針對你師父,所以在複仇中垂死掙紮,向她表示不服、不屈,這正是你的叛逆。”
白岈厲聲道:“少廢話,不許你汙蔑我師父!”
墨媂莞爾一笑,纖手一揮,隻見黑氣氤氳,吹風掀土,從地下鑽出石碑,石碑繼而又相互堆砌構建,眨眼間一座典雅的涼亭躍然眼前。
劍遁·霂壟亭。
簡單的一揮手,就讓人看出了她的強大。首先是鬼道流“太陰練形”的內勁,次而是“捭闔建造術”的奧妙,再是黑暗文字的精心設計等等。充分的表明了她將《逆·洛書》與“煉、形、奇、榕、鬼、解”六道融為一體,成為她獨特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