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不允許我現身我嗎?隻想讓我去死?”
“吳嬌綠呢?”
“你真以為和你相處的是吳嬌綠!她早就死了,在出征時就死了,是我借她的肉身!”
白岈憤然道:“既然如此,為什麼現在才出現,你騙得我好苦!”
“我……我……我沒有把‘伊阿那’修練爐火純青,被你殺了我需要養傷,魂魄嬌弱,又無法適應這副軀殼,隻能陷入沉眠,等待痊愈。也隻能暫時憑借著吳嬌綠記憶生活,要不是墨媂、吳鳶,我現在還沒醒,要怪就怪他們,幹嘛對我發火。你不是說隻喜歡綰晴嗎,那羽瀅呢,吳嬌綠呢?現在你身邊的女人還少嘛,你就是個見異思遷的混蛋!”
墨媂咯咯笑道:“敘舊到此結束,告訴我,你是如何突破了太陰練形的至高境界,修練成的‘伊阿那’之魂?”
朱妤(吳嬌綠)一怔,隨之秋眸凝視,銳如尖刀,冷聲道:“《鬼道流》秘籍不是給你了嘛,自己去看,婼苒不是在你身邊嗎,幹嘛問我,問我也不說,一來不知道,是僥幸;二來,我憎恨你。”
墨媂笑道:“別以為你肉身以亡,也就脫離了‘黑暗文字’的束縛,要知道你從小就中了黑暗文咒,想解脫必須由我,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朱妤笑道:“那可不見得。我現在自由了,再說你能對‘伊阿那’之魂怎麼樣?永恒不滅,絕不會被束縛的亡靈,能奪走萬物化為霓裳的宿魂,毀我一具肉身,如同毀我一件衣裳,徒勞無獲……你殺的死我嗎?”
墨媂道:“死亡的禁忌,根源就在於白岈,我想知道我如果殺了白岈的話,‘伊阿那’之魂會怎麼樣。”
朱妤冰冷笑道:“我會奪走你的身體,吞噬你的魂魄,想試試嗎?”
墨媂起身笑道:“想,真的很想,我很想知道‘伊阿那’之魂究竟是什麼樣,恐怖到什麼程度!”
蕭霓吃了一驚,見墨媂要動真格,憑眼下的白岈,自己,以及婼苒三人聯手未必能占到什麼便宜,因為所在的地方是墨仙湖,而且是“霂壟亭”中。
人於霂壟亭之外所受到的傷害比在霂壟亭之內所受到的傷害小的多,身處於霂壟亭之內,後果無法估計。
眨眼間,霂壟亭的規模就已經龐大到了一座皇家大院,似乎可以無限延伸,到了天南地北。
朱妤知道墨媂不會輕易罷手,為了白岈,暫時忍讓,哼聲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宿魂,所以讓烏魈幫你蠱惑吳鳶,讓吳鳶墜落黑暗,加入黑鯊魚。沉睡的我不知緣由,跟隨吳嬌綠記憶而走,簡單的落於你手,而你從旁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最終還是被你看出了破綻。讓我們相遇,是要拿白岈來威脅我嗎?”
墨媂笑道:“算是吧。白岈是快石頭,威脅不動,但我知道,你仍舊對我心有餘悸,知道我的可怕之處。今天誰做主,白岈還是你,給你們時間商量。”
白岈冷漠道:“我也想知道如何修煉‘伊阿那’之魂,你的死而複生,我現在無法接受,不知道你是吳嬌綠還是朱妤。”
墨媂開心道:“這就好辦了,省下我不少力氣。”話音剛落,忽地拍了怕手,隻見從樹後走出兩人,一個是沫兮冷,一個是吳鳶。吳鳶氣得睚眥欲裂,再也無法容忍,妹妹的身體被人奪走,而這個人居然就是朱妤,更加讓他的仇恨如海泛濫而起。
黑鯊魚聖教中的九幽妖徒有一個非比尋常的執念,這個執念往往會依托於自己最珍視的東西,說不出錯,值得人尊敬,不過扭曲了心智,變得過於極端。所珍視的東西,有的可能是愛情,自己的摯愛,像烏魈對蕭姝的追憶。
有的可能是親情,比如現在的吳鳶,往日對妹妹的憎恨煙消雲散,現在有的隻是對她的追憶與懷念。因為自己的妹妹從來沒有與自己為敵,她早就死了,而且肉身還被自己的仇人奪走,這一切都是仇人所為……
吳嬌綠為救邱弘方犧牲,促成了今日的漁美人,卻淪落到肉身被侵占,自己無家可歸。無法抹平的傷口,使吳鳶有了這種執念,一種為自己救贖的執念,隻有掃清漁美人,斬盡敵人,才能解脫,以慰妹妹在天之靈的執念。
他具備了這種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