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颯颯,不知是陰天還是晴天,但是有這般人在,再好的天氣也如鬼怪出沒時的陰森。
無論什麼時候,婼苒總讓人吃驚,總讓人羨慕,她沒有完整的《涴花劍遁》,卻把鬼道流修練的如此精湛,而且如魚得水,一點魔心也沒有。
沫兮冷淡漠道:“你才是個迷……我在你眼前微不足道……”
婼苒白了一眼,哼聲道:“你是說我是異類嗎?你才是異類,你身上的謎團已經解開,我不過是還不清楚為什麼對鬼道流如此順手而已。”
吳鳶道:“你們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嗎?丁若嵐、歐陽小巧、穀梁夢、端木劍這四人可不是蝦兵蟹將,曾是九陽仙府四大家族公認的繼承人。”
婼苒氣道:“玩弄死者,你們早晚沒好下場!”
吳鳶嗔怒道:“那你們呢?伊阿那之魂,我妹妹就該造報應?她可是為了救人而死,要不然,哪來的漁美人!”
婼苒啞口無言,朱妤冷笑道:“少廢話,不是想殺我嗎?拿出點本事,我看是分家的‘白月鐮刀’厲害,還是宗家的‘綃月鐮刀’厲害。你這個背叛祖宗投靠魔教的骷髏也是該殺,現在我要清理門戶。”
雖是吳嬌綠的肉身,但是五官卻是朱妤的容貌,一絲絲的線條又總洋溢著吳嬌綠的氣韻。吳鳶心如刀絞,發了瘋的衝向了朱妤,而朱妤處變不驚,諷刺道:“你明明知道玩弄死屍有違天理,卻仍舊助紂為虐,你們永遠隻明白自己的痛苦,不會體諒別人……知道你妹妹臨終前看到我魂魄後所說的話嗎?”
吳鳶充耳不聞,認為眼前一切都是迷惑,鐮刀一橫,右手一探,刀氣與掌力的交合宛如風吹火漲,真氣登時如惡魔之形橫掃而去。見朱妤巧妙躲過,便想用“化骨龍拿”的爪力打入朱妤體內將這個宿魂徒手揪出。
化骨龍拿,是擒拿與暗殺的完美結合,在不開膛破肚的情況下能徒手取出敵人的心髒,不留蹤跡,不帶一點傷痕,高深的境界是會達到勾魂奪魄的妙用。
六道相輔相成,相克相生,形道流中的“化骨龍拿”可以說是對鬼道流中的“伊阿那”之魂最有效的克製絕技。不過朱妤擁有的並非如此,因為形道流中的“浮光若夢”恰恰能使得“伊阿那”之魂如如魚得水。隻見她身體如綢緞般柔韌,輕易的化解了吳鳶的爪法。
吳鳶乍驚之下,又見朱妤聚靈發氣,一道道緋紅色的真氣宛如紅刃匕首,嗖嗖射將而來,他急忙騰空跳起,險些被傷。然而朱妤所操縱的真氣,竟然柔若彩帶,千絲萬縷,恍惚仙女,又恰如鮫綃織女。
一根根彩帶飛襲,邊沿紅刃,鋒利無比,仿佛操縱著細長的軟劍,如意伸縮。
眨眼之間,吳鳶左手的鐮刀在格擋之際被削斬的粉碎,惶恐之際忙用右手橫檔胸前,麵前抵擋了飛來的彩帶,但是右臂的骨骼卻被打得傷痕累累,甚至掉落些許骨骼碎片。
朱妤見他根本無法抵擋“綃月鐮刀”的威力正在得意,忽見死屍各展神通圍殺而來,猝不及防之下,本能的施展“神遁”護體,霎時棺木破土而出,將其合掩在內。死屍的兵刃打在黑暗的棺木上,絲毫不見起色,反而被震得渾身顫抖,不禁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吳鳶嗔怒道:“你怎麼會解道流的‘神遁’!”
朱妤笑而不答,但是也沒有瞞過吳鳶的眼睛,他發現朱妤所召喚的神遁棺木上刻有文咒,類似幽靈標記,便知朱妤這個“伊阿那”之魂有了一個棲身之地。她的出現,就像是被召喚出來的鬼。
吳鳶憤怒道:“你居然入葬於白岈的‘神遁’之中——妖女,快把我妹妹的肉身交出來!”
朱妤淡漠道:“我沉睡之際,憑借你妹妹的記憶,對你多加照顧,也算仁至義盡,可你執迷不悟,我也沒有辦法。你妹妹臨死前看到我的魂魄,以為我是仙子,還祈求讓我保佑你。但是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掛念,死了一了百了。憑我對你妹妹記憶的了解,換作是她……今天也會殺你……”
吳鳶惱羞成怒,左手聚靈,鐮刀再顯,右手握拳卻無法修複創傷,仍舊傷橫累累。他百思不得其解,借由體內的黑暗文字,他是可以做到超速再生,盡快回複,可是現在卻無法療傷。本能的感覺自己的吳家刀脈的傳承正在消失……
這種怪異的現象被沫兮冷看在了眼裏,他發現吳鳶的“血繼承”正在流失,卻不清楚朱妤究竟使了什麼法術才達到這種效果,他從來沒聽過“血繼承”會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