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幾句後,霞韞染便乘隙將其中因果詳細的說了一番,龍帝先是一驚,再之拍案而起,大怒道:“此話當真!”霞韞染輕輕點頭,龍帝厲聲道:“先讓她們進來,我問過之後再做定奪。”
霞韞染一愣,似乎感覺龍帝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發生了,他最不願殺的人犯了滔天大罪。這時朱妤、婼苒兩人輕步而進,意外的是龍帝的眼神於婼苒身上落定,吃了一驚,火氣瞬間消失,驚詫道:“你……你是……”
婼苒喃喃道:“我叫婼苒,本名蕭亦鳳,雖師承奘漠陵花蠍姬,但我沒犯錯,你不能關我。”麵對她的不打自招,龍帝嗬嗬一笑,隨之疑惑全無,轉麵怒視著朱妤說道:“那你就是朱妤了?”
朱妤冷聲道:“我雖是魔女,犯下罪孽,但也算是‘綃家’遺孤,綃月鐮刀的唯一血脈,不過可惜還是死了,變成了‘伊阿那’之魂。這點也算隨了你的心意,不用在忌憚綃月鐮刀了。收留我的蒲遙也死,欺君之罪也就無從說起。”
龍帝嗔怒道:“要不是綃家選擇相助黑洛,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你年紀輕輕,膽子不小,你的事日後再談也不遲。我先問你,上官師妹真的還活著?”
朱妤道:“生死全在你一句話。”
話外之言很名言,充斥著對龍帝的不滿與憎恨,龍帝兩眼一瞪,朱妤麵不改色,又冷笑道:“是為你師妹伸冤,還是為了你自己而包庇墨媂?”
龍帝大怒道:“你少猖獗,要不是念在霞韞染替你求情,我早一掌打死你!”
婼苒氣鼓鼓的說道:“那你也該念在你師妹的份上,抓緊去救她才是呀!”
龍帝又氣又惱,偏偏被倆丫頭頂撞,顏麵喪失,但是在麵對婼苒時卻有一種無法反駁,很是無奈的感覺,那火氣霎時自吞肚中,無處發泄,唯有任其欺負而已。
婼苒嘟著嘴說道:“果真跟他們說得一樣,你就是包庇墨媂。雖然她對《逆·洛書》很有研究,但是因為她而喪失手下對你的信任,你的位子還是坐不穩。還有啊,《逆·洛書》與《鬼道流》融彙就是‘涴花劍遁’,被稱為‘神虛鬼道流’,這就是鬼道流的由來。”
龍帝沉吟道:“墨媂掌管‘墨軍’,我一旦露麵,墨媂必當造反,後果將一發不可收拾。”
婼苒鄙視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堂堂龍帝,難道對墨媂還沒轍?拿出點本事,讓我們瞧瞧嘛,否則你真的就是玩弄權勢的大爛人,盡是害人了。”
龍帝眼珠子一瞪,氣得臉色鐵青,婼苒自知失言,嚇得一下子躲在朱妤身後。龍帝厲聲道:“辦法是有,不過需要你們一臂之力,方能不引起戰亂,不動聲色的鏟除墨媂。”
兩人大喜過望,異口同聲道:“什麼辦法?”
龍帝笑道:“自然是‘納蘭燭’,你們潛入天牢,把他救走,他自有辦法對付墨媂。”
婼苒好奇道:“為什麼你不放他走?”
龍帝道:“我如果放了他,墨媂自然懷疑我要對付她,起了疑心,一定背水一戰。”
朱妤沉吟道:“納蘭燭真的有辦法對付墨媂?納蘭王朝可不是墨軍的對手。”
龍帝哈哈大笑道:“什麼納蘭王朝,已經是枇雅娜的王朝了。不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跟墨媂勾結就是了……這樣也好,身為冥界護法神,怎麼能做凡間大王呢?就讓她當就是了。你們告訴納蘭燭,如果鏟除了墨媂,這墨仙湖就由他鎮守,但必須保證不動聲色,否則一旦開戰,後果無法估計。”
朱妤笑道:“枇雅娜現在為了自己的地位,就像是牆頭草,誰贏她跟誰,總之不參戰就是了。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話訖,便與婼苒疾疾而去。
龍帝平淡一笑,他在意墨媂,從未在意過凡間的任何勢力,因為他認為凡間的一切勢力在他麵前都是微不足道,他所看在眼裏的無非是三件事物。
一是“龍徒”,二是“墨軍”,三是“黑洛”。
龍徒現有丁若雁統領;墨軍由墨媂,已經不再自己的掌控之中;而“黑洛”,他一直以為還被封印在墨仙湖,故而非常害怕把墨媂逼急,導致她複活黑洛。
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故而當做無事發生,沒有召集一兵一馬,更別說“龍徒”軍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