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有一定的傾斜度,砧板也有一定的傾斜度,似乎需要正確的位置,正確的角度才能看得舒適,否則看上去很別扭。
這一點婼苒沒有發現,朱妤借著吳嬌綠的記憶,發現砧板的擺放,需要人在灶台前有一定的傾斜姿勢才能充分利用整塊砧板,否則隻能利用鳳毛麟角。出於好奇,朱妤試了試,很顯然,這枇雅娜在切菜時,眼睛會時不時的看上牆上的畫像。
從這個角度去看,意外的發現人像並不扭曲,而且人物沒有“吸血鬼的牙齒”,沒有“魔鬼的犄角”,也沒有“流血的鶴氅”,甚至是剛下山,剛離開昭月村時的白岈形象——頭發是黑色,眼睛是黑色,很平常,很平凡。
順著角度細審之時,隱隱睨到了一個奇怪的形狀,恍惚掌形。這個掌形,突然讓朱妤想起了“阿蘭那掌”。一如雷丹閃過,朱妤急忙正值身子,以阿蘭那掌的內勁將真氣聚集於右掌之上,慢慢的扣在了掌形之上。
隻聽劈啪之聲過後,灶台東南牆角左右分開,先是露出畫軸,再是畫軸由上向下展開,一把沒有劍鞘的寶劍輕輕的插落在地。
朱妤喜出望外,還沒來得及走近,突然一個人影挪移而來,立刻握住劍柄拔劍而起,本欲轉身飛離,誰料婼苒一掌拍來。如此近距離的出掌,讓他本能的打出了一招“丁若雲掌”,可惜力道不足,被婼苒的“沙宣葬術”震得連連後退。
婼苒見是丁若雁,氣道:“王八蛋,怎麼是你,快把寶劍還我!”
丁若雁笑道:“小聲點,這裏可是枇雅娜的王宮,你不要命了。”他本來下山追殺羽瀅,可惜半路上跟丟了,途中又聽說婼苒與朱妤劫獄,放走了納蘭燭,他氣得七竅生煙,想到納蘭燭逃生後,一定會來王宮,故而埋伏在此很久。誰曾想,沒等到納蘭燭,卻等到了她們。
他聽說過朱妤的事情,見她沒死,鐵定會有陰謀,無論怎麼說也曾為“黑鯊魚聖教”效命,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她,何況她還劫獄,救走了納蘭燭。
婼苒厲聲道:“快把寶劍還給我!”
丁若雁冷笑道:“給你,我為什麼給你?花蠍姬的愛徒,蕭亦鳳,要不是看在奈九娘娘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你與羽瀅還有朱妤,都是我的獵物,下場隻有一死。”冷不丁的瞪了朱妤一眼,卻恍惚看到了吳嬌綠的神色,不禁讓丁若雁愣住了幾秒。
朱妤道:“哼……我想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早晚會挨巴掌,我不與你計較,聰明的話,跟我們來,納蘭燭就在那裏,就怕你沒有膽子跟來。”
婼苒駭然道:“不可以,墨媂見他去,一定會造反的!”
朱妤笑道:“造反就造反,死多少人跟我沒關係,我管這麼多幹嘛,我隻想救白岈。”
丁若雁聽的一頭霧水,冷眼道:“什麼造反,跟我去墨仙湖有什麼關係?”
朱妤道:“關係嘛,總是有的。我呢,是奪人宿魂,就是‘伊阿那’,奪取了吳嬌綠的肉身,卻被墨媂困在‘贖罪莊園’。白岈為了救我,讓我逃走,不幸中了墨媂的奸計,現在被關在莊園裏。我們為了救他,隻能劫獄,救走納蘭燭,借他的力量對付墨媂。”
丁若雁登時嗔怒道:“你殺了吳嬌綠?”
朱妤哼笑道:“她早就死了,一直是我的靈魂借助她的記憶在生活而已。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你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是具被我宿魂的肉身而已。我想你的問題,不該是我,該是墨媂。”
丁若雁凝視道:“把話說清楚!”
朱妤笑道:“白岈發現了一個秘密,背後的妖道就是墨媂,她陷害納蘭燭,是為了除去奈九姮娥身邊的人,慢慢的控製冥界,最後攻打九陽仙府,創造她自己的霸權。其實當日神仙島慘案,是墨媂嫁禍奈九姮娥,不巧被綰晴打亂,頂替了罪名。”
丁若雁哼聲道:“我早就說是她,這根本不是秘密,納蘭燭跟烏魈一樣,都是墨媂的走狗,該殺的一個不能留。什麼被陷害,如果納蘭燭與墨媂一道的話,你們的做法豈不是把白岈往死裏送?看來你跟傳聞的不同,其實你不怎麼機智。”
朱妤道:“是不是,自有分曉,為什麼不去見識一下?怎麼說贖罪莊園也是你的家,忍心被墨媂當成黑暗的書房嗎?到處都是黑暗文字,結界,封印,甚至還有詛咒……為什麼不借著救白岈,闖入墨仙湖打探敵情呢?”
丁若雁被朱妤說動了心,他早就想去墨仙湖暗查,想要找到證據殺了墨媂,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如果朱妤說的是真,那就絕對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