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風聲很輕,雲霧很淡,輕輕淺淺,讓人徜徉其中失去了疲憊。白岈焦急的心被安撫了許多,喝了幾口美酒,懶散的問道:“婼苒,你跟墨媂在一起都做了些什麼?”
婼苒不明所以,呢喃道:“幹嘛問這個,還能做什麼,她讓我教她鬼道流武功唄。她雖然有《逆·洛書》《鬼道流》秘籍,甚至完成了融合後的‘涴花劍遁’,但是其中的很多武功她都無法突破,以至於無法修練‘劍遁·伊阿那’‘劍遁·太陰練形’等招式,所以需要我嘛。”
白岈驚疑道:“你都教了?”
“嗯,不然怎麼博取信任,查出她的秘密嘛!”
白岈氣憤道:“你腦袋被門擠了,你的小算盤她會不知道?秘密查出了嗎?他的陰謀還是我查出的,你得到了什麼,竟被她利用而已!”
婼苒嘟囔道:“時間太短,發展太快,怪我嗎?我生不逢時,不然這功勞是我的,仙界史書一定這樣記載:‘某年某月某日,俠女婼苒,以身冒險,深入虎穴最終粉碎了墨媂的驚天陰謀,拯救了仙界,造福人類。’”
白岈臉色氣得鐵青,桃娟微笑道:“可惜你被利用的不止在此,幫她研究鬼道流,讓她更容易用黑暗文字篡改鬼道流修真,使其教徒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若不出去墨媂,仙界史書一定這樣記載:‘某年某月某日,冥界郡主婼苒,深入虎穴弄巧成拙,反被利用,致使攬月教崛起,墨媂推翻仙界,天地自此進入黑暗王朝,民不聊生。”
婼苒嘟著嘴,乜斜不語,白岈感覺奇怪,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桃娟一怔,以為說錯了話,葦娟笑道:“領主不樂意,滿關心婼苒的嘛,伴君如伴虎,一句話討人嫌哩。”
白岈無奈道:“我是說,什麼篡改鬼道流修真。”
桃娟如釋重負,喃喃道:“我發現寧小狐的鬼道流武功怪怪的,她的武功極易受到情緒影響,每每波動,邪性隨之而生,隱隱有魔咒之暗,略帶伊阿那之氣,稍有魂魄之形,潛藏飄忽之性,所以我認為她的修真被墨媂用黑暗文字篡改,朝著墨媂預設的方向發展。”
婼苒驚詫道:“我怎麼沒發現,你胡謅討好的吧。”
戟娟笑道:“姐姐才不是胡謅,你雖然是鬼道流天才,但是論眼力你跟姐姐相差十萬八千裏。姐姐隻須這麼一看,就知道人的性情與武學風格。曾經在仙界,姐姐被譽作是納蘭燭將來的克星。因為納蘭燭的武功最鬼,極難洞悉,這也是他的優勢所在。”
白岈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墨媂看的鬆,原來無論在哪裏,寧小狐都在她的掌握中。若放任不管,封肖若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桃娟道:“我看未必,墨媂幹嘛要針對人間勢力,再說我也隻是猜測。如果是真,那也是墨媂最近無暇顧及寧小狐而已,一旦有空,必定把她召回。”
白岈默默點頭,休憩片刻準備練功,這時忽聽得腳步聲步步逼近,概數十人之多,然少許之後卻又百十人,各個身穿黑袍,手持抱劍,用黑紗遮麵,額頭上都有一個彎彎的月牙印記。他們的氣質與鬼魅殺手相近,不同的是似乎流露著一縷縷邪性的黑暗氣息。
眾人打起了精神,桃娟凝眸以對,輕聲道:“小心,他們不是鬼魅殺手。”簡短的一句話,讓白岈十分在意,感覺像是不知名的迷之殺手。打第一眼覷麵,白岈便斷定是追殺聞人訪仙的人,因為他們的著裝與訪仙的描述極為相符。不過有一點很奇怪,這些人中似乎與四個人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為首的一名男子持劍向前,並無言語,環視四周後,移時說道:“聞人訪仙在哪?”聲音仿佛在哪聽過,白岈更覺是熟人。這時,一名女子沉聲道:“骸之白岈,目標之一。”
為首的男子細加打量,見白岈雪發銀鉤,身穿一襲觳紋如雪的鶴氅,背後繡著一個奸笑的骷髏頭,骷髏頭嘴邊的右上角是個“龑”字。他腰別翠玉竹簫杖,一雙赤眼紅瞳威風淩淩,兩手的指甲冰冷細長,如利齒一般讓人發抖,恍惚能撕碎一切。
這名男子先時一愣,似有懵懂呆板,淡淡道:“確實很像。”女子眼神輕佻,帶一抹不屑的比試,冷聲道:“就是他。”
白岈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一股強烈的感覺油然而生,告訴自己這四個人,三男一女自己一定認識,一定在哪裏見過,否則不會這般強烈。
還未有答話,女子拔劍緩步而來,動作極為儒雅,嫋娜多姿,展現了女子的動態柔美,然不言一句,登時揮劍斬擊。白岈兀自單掌直推,換作平時,這股掌力不但不會被劍刃打傷,而會震斷寶劍,可誰知現在根本不是對手,掌心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幸虧及時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