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小巧道:“你不要什麼都往外說,顧及下你的形象,怎麼說也是‘破軍’中如同蕭佐之魂的身份。”
穀梁夢道:“我又不是蕭佐之魂,你的話沒道理。”其實歐陽小巧的意思是,穀梁夢的地位就像是弟子的精神寄托般的存在,坦白的說,可以說成是圖騰,或是吉祥物,或是聖姑之類的。
墨軍八部之一“破軍”,源自聞人訪仙的“訪式家族”,即是訪式一流的風格。領軍的稱之為“獵奇將軍”,由於是墨媂的手下,故而往往是以女為貴。不過複活穀梁夢時,出現差錯,使其腦筋呆板,但是好在有丁若嵐、端木劍、歐陽小巧三人作為她的護法。
至於不選擇歐陽小巧的原因就在於,動手時的穀梁夢更符合“獵奇”這個詞語。而“搴裳使”則是領導屍兵之人的職位,由於穀梁夢也是屍兵,故而在“搴裳使”的管轄之內。不過最近“搴裳使”又歸入“破軍”中執行任務,故而“獵奇將軍”反而與“搴裳使”衝突。
墨媂之所以不作更改,是因為為了日後做打算,因為“破軍”並非全是屍兵,日後定然向正統軍演變,由活人來主導。為了盡快抗衡龍帝,有十足的把握打贏,墨媂選擇曆練屍兵,是因為屍兵比活人更容易提升戰力。
基於此處,墨媂便不以穀梁夢的屍兵身份而言,使“搴裳使”為其部下。
白岈見他們四人悠閑說話,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頭火氣頓生,緊握神霄劍說道:“墨媂早晚會遭報應,不過可憐你們已經沒任何作用,還是痛快的殺一場吧。”
丁若嵐道:“聞人訪仙、納蘭燭、丁若雁三人聯手都打不贏我們,何況是你們?”
穀梁夢糾正道:“當時我們有部下,以多勝少,不足為奇。”端木劍見她滅了自己微風,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歐陽小巧笑道:“我們活著時,可是以少勝多,戰績輝煌。”穀梁夢又糾正道:“現在變了……我們還是從前,不進則退,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地方。”
歐陽小巧怨怨的說道:“那該說什麼。”
穀梁夢道:“雖有血,亦為死。雖複活,亦為妖。背人倫,反天綱。可怕的是‘死氣’,這足以讓他們驚悚。一張白紙,添什麼有什麼,被賦予的能力超乎想象。”
白岈聽後心頭一蕩,看來他們也知其中醜陋,也明白自己不能自主,心生憐憫之下更堅定了要“斬殺”他們的決心。凝眸射冽道:“不知道墨媂給了你們什麼樣的血液,但是我還沒懦弱到死在死人的手裏。”
穀梁夢道:“黑色彼岸花的朝露。”此話一出,丁若嵐、端木劍、歐陽小巧瞬間無語了起來,各個按著額頭歎氣。
白岈淩風錯愕,思道:“以前婼苒也是這樣,問什麼說什麼。”他不禁看了看婼苒,又看了看桃娟,在說穀梁夢和婼苒一個性子,和桃娟“分享”自己此時的錯愕。而那桃娟以為是問自己關於黑色彼岸花的事情,便回道:“黑色彼岸花,吞噬一切生機,它們的周圍沒有一絲其他的顏色。枝葉上的朝露,被譽作寂滅的眼淚,有‘死而複生’之能。”
白岈喜處望外,激動道:“那破解之法呢?”
桃娟輕聲道:“相傳是解道流,在綰晴的解道流中就是殺伐美葬之學中的‘紅爐點雪’。”
穀梁夢歪起螓首,呆呆道:“什麼‘紅爐點雪’聽都沒聽過。”
白岈見她懵懂一態,不知該喜還是該氣,沒好氣的回道:“你不用害怕,我根本不會!”桃娟沉吟道:“我也沒練到這裏,但覺得跟傳言極像,此招就是為了破解活死人而創出。”
穀梁夢道:“怎麼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
桃娟道:“你死的時候還沒有這個傳言。”
歐陽小巧笑道:“看來你們與勝利擦肩而過了,老實受死吧。”
白岈冷聲道:“告訴我羽瀅跌入哪處懸崖。”
穀梁夢道:“不是我打擊你,實在是一處窮凶極惡的懸崖,這裏是納蘭燭的老家,連他都不敢飛入一探究竟,被譽作是‘誅仙之穀’。掉進去隻有一死,所以我們在外邊尋找聞人訪仙。因為如果他活著,就一定沒有墜入懸崖。”
白岈驚愕冒汗,渾身顫抖不已,一想起羽瀅的笑容,一想起她遭逢磨難,就忍不住要發狂,不知這顫抖是戰戰兢兢,還是難以壓製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