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婼苒給白岈運功療傷,誰知灌輸真氣之時竟被白岈體內的“神霄真氣”排斥,被震得跌倒在地。桃娟擔心道:“發生什麼了!”一邊喊,一邊給白岈把脈,眉頭一皺,甚是困惑。
婼苒拍拍塵土,嘟囔道:“我就說白岈沒事,看他體內的‘神霄真氣’在自行療傷。”
桃娟沉吟道:“不是療傷,感覺像是在練功,像是在跟人打架,他是不是做夢了……再這樣下去,不但無法暫緩病情,反而會加重,這可如何是好!”
婼苒撓頭驚怪道:“什麼嘛,你都沒轍,我能有什麼主意,要不把他叫醒?”說著就要去捏白岈的鼻子把他憋醒,桃娟急忙製止道:“胡鬧,他是昏迷,又不是睡覺!”婼苒委屈道:“那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嗎?”
桃娟沒作理會,向洞外看去,期待救命恩人現身,可苦等良時終不見個人影。她焦躁的如坐針氈,沉吟道:“賭一把,我們帶白岈逃走。”葦娟說道:“我看過了,整個仧甯島都被封鎖,我們根本逃不掉。”
她們垂頭喪氣,低著螓首一言不發,桃娟道:“都怪我,如果我能阻止他前來,留下好生閉關,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婼苒道:“不關你事,怪就怪聞人訪仙弄巧成拙,白岈一時鑽了牛角尖,武功不熟練,否則對付穀梁夢他們綽綽有餘。”
戟娟安慰道:“是呀,穀梁夢四人武功相仿,與沫兮冷差不了多少,換作以前白岈一定能贏。”
桃娟道:“與其他往日那般入魔,我情願現在這般災厄,白岈總不能一直入魔癲狂吧!”弓娟道:“那也不是時候嘛,為什麼不在事後?”桃娟道:“對戰墨媂,以白岈的性子一定深入魔道,到那時候隻怕難以挽回。”
正爭執間,忽聽洞外有人歎道:“事已至此,你們爭什麼爭,有自責的心,還不如好生想想法子。”眾人一怔,聽是朱妤,各個滿心歡喜的跑去硬接,桃娟急切道:“你哪裏去了,快救救他!”
朱妤道:“我沒轍。”她乃是伊阿那之魂,現歸宿白岈,如影隨形,自然能輕易的找到白岈所在。婼苒急道:“你能救走我們,武功自然不弱,起碼給他運功療傷嘛!”朱妤坐在白岈身邊,乜斜道:“又不是我救得,我還差點沒命呢!”
桃娟驚疑道:“不是你?那究竟是誰?夫人呢?”
朱妤沉吟道:“你們都不知道,我哪裏清楚,夫人被我送回了九陽仙府丁若家,性命無憂。倒是我在回來的途中恰被墨媂找到,我死裏逃生,這不剛回來嗎?”
桃娟道:“墨媂見夫人沒跟你一起,一定會去丁若家,你怎麼能說安全無事?”
朱妤道:“還用說嗎?丁若雁負傷而回,正在家中養傷,夫人一見後心疼不已,我攔都攔不住,現在他們母子團聚了。有夫人在丁若雁身邊,他不敢亂來,何況身負重傷,一時臥床不起。丁若家人也隻有丁若雁知道夫人的健在,並無聲張,故而仙界也沒什麼動靜。不過,龍帝與墨媂之爭,心照不宣罷了。”
婼苒道:“那你用‘神遁’送走白岈呀?”
朱妤氣道:“你什麼腦袋,我會‘神遁’是因為魂入神霄劍,因白岈而得此絕技,無法送他,如果他死了,我也就不會什麼‘神遁’了。”
婼苒鄙視道:“你這是什麼鬼玩意,聽都沒聽過。”
朱妤哼聲道:“伊阿那這麼高深,豈是你能了解的?我是死在白岈神霄劍下的嘛,‘伊阿那之墓’自然就是神霄劍了?說了你也不懂,懶得跟你費口舌。”
婼苒也不服輸,哼聲道:“我聽說‘伊阿那’有了歸宿後是‘姻緣合璧’,你是偏方,是小妾!”她吐了吐舌頭示威,直把朱妤氣得臉色鐵青。桃娟急忙勸解道:“你們別吵了,快想想辦法。”婼苒不服,說道:“哼,我是跟來玩的,才不管這些。”
朱妤道:“白岈自然要救,可是我們起碼要先保命,墨媂遲早會找到這裏報複我們。”
桃娟道:“這裏是不是‘摩天崖’?名氣很大嗎?”
朱妤沉吟道:“被譽作‘誅仙之穀’,據納蘭燭所言,下麵可達深海某處,黑洛生前所建造的‘暗獄’,用來關押犯人。黑洛戰敗後,此地荒廢,裏麵的人因無人看管而亡……餓死,渴死,自殺,自相殘殺,一切死法應運而生,成為一片怨氣極重的荒塚。他們陰魂不散,抹殺一切出現的生機,無比恐懼,相傳黑色彼岸花就是在這裏綻放,後傳至墨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