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靜門戶(1 / 2)

兩人小心趕路,於不遠處有一大戶人家,無見人煙,極為窣靜。朱妤道:“我想夫人就在這了。”羽瀅道:“你怎麼知道?”愣愣的出神,感覺朱妤無所不知,甚是依賴。

朱妤笑道:“看這府邸破瓦寒窯,顯然荒廢已久,卻幹幹淨淨,一塵不染,若非有人打掃斷不會這般雪淨。夫人何等尊貴,那丁若雁又極為孝順,怎麼會讓夫人風餐露宿?這宅子對他來言,無疑是個好地方。”

羽瀅道:“可是他們能待幾天,宅子這麼大,光打掃也須費個三五日。”

朱妤道:“所以不僅是他們母子兩人,少不了隨行的丫鬟仆役。跟我來吧,你不許多嘴。”說著拉著羽瀅的手,破門而入,她邊走邊恨恨道:“可惡,老天爺瞎了眼,我死裏逃生好不容易找到你,誰知又險些被丁若雁給殺了,等我回去,非領馬旄騎找丁若雁算賬不可!也不知道你上輩子做了什麼,這輩子好不安寧!”

這時仆役侍衛聞聲而出,當下喝道:“大膽,你們是誰!”

朱妤故作驚詫道:“抱歉,打擾了,我們還以為這破宅子沒人呢!敢問可是這家主人?能否讓我們打擾一宿,正被人追殺,無處可去,還望通容一下。”

持刀侍衛喝道:“我們公子就在府上,你居然自投羅網,快快束手就擒!”

朱妤忽地冷聲道:“原來是丁若雁的狗奴才,並非主人家,那何來大膽不敬一說?房子是你們建的?這山這島是你們家的?不是仙界的丁若家嘛,於這凡間哪來的地盤?”

侍衛見她囂張跋扈,登時奮起拔刀而殺,朱妤輕盈的從敵人手裏奪取寶劍,舞蹈於天地之間,數招之內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然招招不止,故意打得凶,鬧得大,直把剛打掃的院落一通亂的打得破敗不堪,自然把丁若夫人給驚動了。

仆役侍衛見夫人來此,急忙躬身而退,一旁的丁若雁見朱妤前來便知她打得什麼算盤,叵耐夫人在此不便動手,故而板著臉一言不發。

夫人見是朱妤心頭兀自一喜,又見她身邊站著一位窈窕淑女,身穿白色霓裳,明眸皓齒,實像個靈雪仙女,便笑道:“還是這麼頑皮,到處惹是生非,換作別人,隻怕你沒命走了。”

朱妤哼聲道:“我倒想碰見別人,遇上夫人我隻得摸摸腦袋還在不在了。”夫人見她說話尖酸刻薄,不解道:“你這蠻丫頭,又鬧得哪門子瘋癲。”朱妤道:“問你寶貝兒子都幹了些什麼好事!我身邊這位可是羽瀅呢!真是抱歉,她沒死掉,把丁若公子給氣壞了。”

夫人臉色一沉,凝眸喝斥道:“你這混小子,知錯不改,反而恩將仇報,快給我好生賠罪!”

丁若雁沉吟道:“娘,她對我們哪來的恩情,倒是娘對白岈有恩,救了他性命,連累了妹妹,要說報恩也該是白岈。這妖女與烏魈感情深篤,難道娘忘了爹是怎麼死的嗎?”

夫人眉眼一瞪,忽地纖足踢向了丁若雁的小腿,迅捷有力,丁若雁猝不及防之下難以承受,當下狠狠的跪倒在地,直把膝蓋磕破。但他隱忍著一言不發,唯是垂首傾聽。這一幕卻把艾魚給嚇壞了,心疼不已,忙挽著他手臂,向夫人求饒起來。

夫人道:“我救白岈,是為了讓她報恩嗎?你執迷不悟,亂牽累於人就是不對,羽瀅何錯之手?一個可憐人,你不但不多加救濟,反而橫加迫害,實在有辱門楣!”

丁若雁強弱怒火,不敢違逆,連連點頭認罪,但要他向羽瀅賠罪卻是萬萬無法做到。夫人知他性子,一時難以糾正,逼他反而不妥,也懶得搭理,與朱妤、羽瀅攜手入房敘舊。朱妤道:“那羽瀅安全嗎?你可保證她毫發未損的回到有朋島,否則我可不會原諒丁若雁。”

夫人笑道:“你的心思我豈不明白?利用我給你出氣,除了你也沒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現在你們的氣也出了,就別往裏心裏去。”

羽瀅伸手指著朱妤苦笑道:“都是她的鬼主意,我隻顧著逃命,才沒心思計較,此事與我無關。”她可不想得罪仙界的丁若家,自己也沒這個身份與丁若雁說理。雖說她舅公是歐陽涯,但如今歐陽崖仙逝,歐陽家也在無形之中消亡,於仙界中再無天師府的地位。

之所以仍舊存在,是雲仲陽心有不忍,給霞韞染留有一席之地,但實則有名無實,大有寄人籬下之感。故而無論是聞人訪仙,還是霞韞染和羽瀅,其實都不願留在仙界,隻因白岈處處得罪仙界之人,霞韞染才忍辱負重,從旁打聽仙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