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暗獄9(1 / 2)

蓮真環看上去容顏清秀,柔弱三分,而眉宇暗浮煞氣,忽地拽下頸上項鏈,但見靈光一閃轉瞬間幻化為一杆十字鎬。白岈凝眸射冽,見此搞暗黑,沉重鋒芒,從頭至尾刻著妙的咒語文字,其中一字仍乃“魔說撝嗬”。

他將鐵鎬搭在肩頭,凜然道:“害我失職,今天誰也別想跑!”犀利的眼神似乎將沫猷等人也囊括其中,唯獨瞅見廖凡玉時輕歎唏噓,流露出一種悲憤的眼神。他曾受命趕屍,送往墨仙湖,又受命將屍兵煉化為注血屍兵,親眼目睹廖凡玉、平易年、鬆劍南、嵐亦之等人由死複活的過程。

見廖凡玉一女子,縱死而不得身安,心頭不由得泛起一縷憐憫,不忍之下大有自責之心。可是軍令難為,不得不服從,故而請命來此掌管幺冥府求清閑。眼不見心不煩,也踏實了許多,可未料今日屍兵前來藏身,還眼見被白岈、訪仙兩人打傷,自然無法壓製心頭的憤怒和悲愴。

白岈見蓮真環站在拜月徒前,顯得略矮了許多,卻不失大將風度,而其柔弱俊俏之身偏用十字鎬這種勢大力沉的武器,不免覺得殊形怪狀。

訪仙冷笑道:“黑匣子裏的亡者驍勇善戰,也貫使鐵鎬,用此兵刃還有一個極大的用途,那就是盜墓。看來你從亡者軍身上學到了不少本事呢!”

沫猷掏出黑匣子奸笑道:“這魔盒在我手中,納蘭燭憑它重創墨仙湖,我同樣可以拿他偷襲有朋島。”

訪仙哼笑道:“恐怕你做不到吧,召喚亡者軍需要納蘭家的鮮血,現在納蘭家就省下納蘭燭一人,而且是個骷髏,你向哪裏尋找納蘭家的鮮血?”

沫猷道:“納蘭燭可以召喚,就說明他藏有納蘭家的血瓶,我滴上一兩滴,你覺得會怎樣?”他得意忘形,從懷中掏出血瓶向魔盒上滴了一滴,繼而默念咒語。

魔盒本是黑色,飲血而紅,漸漸散發黑煙,縈紆不散,少許之後在沫猷身邊凝聚成形,一經落足於地後便生龍活虎,仰天數聲呐喊,巍然頓化為人。

白岈驚疑不信,道:“這寥寥數十人就能重創墨仙湖?”

訪仙道:“並非如此,魔盒中有三百怨靈,他召喚十人隻是在賣弄而已。認為用不到,憑銀盔大刀的拜月徒足夠收拾我們了。”

白岈哼聲道:“三百兵也無法重創墨仙湖,我們被牽著鼻子走了。”

訪仙驚奇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岈緊握神霄劍,冷若冰霜道:“換湯不換藥,墨仙湖仍舊在他們手裏。”

訪仙為之一振,駭然道:“你是說納蘭燭其實與墨媂一道?”

白岈點頭而應道:“沒錯。納蘭燭入獄根本就是個苦肉計。死亡的召喚師,根本就不是納蘭燭的名號,一定是墨媂。”

訪仙似信非信,沉吟道:“何必大費周章?當時墨仙湖的陰謀尚未敗露。”

白岈冷笑道:“意氣用事。墨媂見納蘭燭快敗於我,以神光庇護讓他贏我。”

訪仙道:“你決戰烏魈時,她也是意氣用事,目的是為了證明神的存在,神的威望。從這點來看,確實極有可能,但你又為何說是苦肉計?”

白岈道:“意氣用事,使得陰謀再次暴露,必須極力挽回。辦法就是保證納蘭燭不死,這這樣以來她就是贏家,可以放手一搏。想想看,納蘭燭死不承認,加由墨媂向雲仲陽求情,納蘭燭隻會入獄,不會被處死。假若自己有陰謀敗露的一天,也不必擔憂,因為納蘭燭會沉冤得雪,墨仙湖自然會落在納蘭燭手裏。”

訪仙凝眸微嗔,如果真如白岈所說,那可不得了。墨媂“意氣用事”犯了錯,而又能化為“苦肉計”及時挽回,憑此來看,她是十足的蓄謀心腸。

沫猷等人吃了一驚,流了滴冷汗,沫猷忙即陰笑道:“真是聰明,可你能拿納蘭燭怎麼樣?”

不承認反而是承認,承認人了反而是否認。因為承認納蘭燭與自己一道,會讓人仙界的人以為是敵人的離間計,反而不會懷疑納蘭燭,隻會猜忌白岈另有所圖。

白岈哼笑道:“墨媂沒死,就是最有力的的證據。我聽婼苒說過,納蘭燭曾經去勸說墨媂收斂,兩人因為言談不和而大打出手,從而導致墨狐逃竄,現在被煉化為‘不那芳華’。他們倆隻是在演戲,納蘭燭其實已經被墨媂給反勸了跟她一夥。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一來讓人覺得不和,二來暗遞裏放走墨狐,再煉化為劍。從墨媂知道墨狐是黑洛所幻化,現在‘不那芳華’又在納蘭燭手裏,就足以斷定他們坑瀣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