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星軒凝眸道:“說說看吧,你怎麼以為?”婼苒喃喃道:“我正要問你呢。”嫵星軒道:“還用問,我當然相信雲仲陽。”婼苒沉吟道:“這種事我沒主張,你說是就是了。”嫵星軒眸子一瞪,冷聲道:“我的話你也信?”
婼苒嘟囔道:“信啊。我娘雖不是你殺,但也因你而死,你忍心騙我嗎?即便騙了,我知道後,也有借口討厭你。”
嫵星軒淺笑了一聲,輕輕擺手讓她過來,握著她小手叮囑道:“你呢,既然相信我,就快去有朋島說服白岈,現在隻有他能救你爹。”
婼苒嘟囔道:“一個是我爹,拋棄我;一個是我師父,利用我;兩個都討厭,幹嘛要讓對我好的白岈哥哥一身涉險?除非你們幫他解開‘姻緣合璧’,否則免談。”
嫵星軒黛眉緊蹙,回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談條件?不是我們不幫,你可知道北仙子與夢釋天同輩?別說我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過問,更不敢救出綰晴。這事呀,隻能靠白岈自己。”
婼苒哼聲道:“你們不幫,是死;幫了,頂多挨罵,就算死了,白岈還欠你們人情呢。比較一下,很好啊,福蔭子孫,何樂而不為呢?”
嫵星軒乜斜道:“你是再為自己打算?”
婼苒道:“才不是呢,你小肚雞腸,我是給你們講道理,順便幫自己,日後在乄代家族也不至於受朱妤的氣嘛。”
嫵星軒見她是個話癆,多說無益,無奈道:“好好好,我們能幫一定幫,你快去說服白岈,讓他冷靜,萬不可被奈九姮娥給利用了。”
婼苒俏皮一笑,也沒答話,忙即提縱偷溜而去,出得皇宮轉入了鶴鄲,見已被丁若雁控製,嚇得她抹花了臉,找了件襤褸衣服,扮作逃難的門童。未出得十裏,忽見丁若雁迎麵走來,急忙低頭怯弱而走。丁若雁笑道:“公主,逃難的門童沒這般香,你該好生學學易容術。”
婼苒凝眸冷瞪著,哼聲道:“公主是你家好妹妹,我是前朝公主了。”
丁若灷撓頭苦笑道:“你還是公主,奈九師伯這麼疼你,你當然是仙界唯一的公主了。我妹妹不過是郡主,你可不要誤會,家父從來就沒想當皇帝。”
婼苒努嘴道:“我爹說你爹被我師父利用了,讓我去說服白岈出兵相救,你放不放我走?”
丁若雁一怔,暗忖道:“我說怎麼龍廷戰事平息,莫非雲仲陽在說服我爹?”輕咳了一聲,近前幾步哀歎道:“說什麼你聽什麼,毫無主見,還是不要插手,假裝沒看到吧。”
婼苒掐腰反唇相譏道:“哼,我要凡事假裝沒看到,羽瀅姐姐早被你殺了。放不放,不放我讓你好看!”
丁若雁沉吟道:“事關重大,怕你們誤了大事,我不能放你走。除非你拿出證據來。”
婼苒撓頭苦思了半響,呢喃道:“證據嗎……證據嗎……證據嘛當然是……黑洛就是墨狐……墨狐……就是‘不那芳華’……不那芳華……就在納蘭燭的手裏……墨媂沒死……烏魈沒死……枇雅娜掌管陽間神犼,坐鎮冥間帝國……到處都是師父的人了……就差九陽仙府了……這算是證據嗎?”
丁若雁寒噤道:“這……”
婼苒道:“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心裏想到的,都可能是假的,你不覺得我們被人牽著鼻子在走嗎?為什麼不安靜一會兒,看幕後妖道會怎麼樣?我們監斬墨媂、烏魈不是很好嗎?手裏沒有證據,單憑猜測就掀起一場大戰,你不覺得獲利的隻有魔教嗎?”
丁若雁沉吟道:“你走吧。”
婼苒險些樂出聲來,忙捂著嘴巴,一雙大眼睛眨來眨去。丁若雁一笑,知她是情急亂語,自己根本沒想到其中利害之處,但她脫口而出的話卻正中丁若雁的下懷。
婼苒疾疾的騰雲家務,落於有朋島上一路大呼小叫,直把白岈等人引了過來。見她累得想汗涔涔,上氣不接下氣,白岈好奇道:“發生什麼事了?”婼苒愣了三秒,腦袋一片空白,似在冥想自己是來幹嘛的,一時大叫了一聲,嚇得白岈等人一陣哆嗦,她則隨之呢喃道:“羽瀅的倆爹爹領兵進攻龍廷宮了。”
眾人吃了一驚,麵麵相覷,白岈追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婼苒嘟囔道:“我哪裏知道,死裏逃生才來報信,差點還被丁若雁給活捉呢。我隻知道,羽瀅的爹爹認定妖道就是我爹,我爹又認定妖道是我師父,爹娘叔伯師門亂成一團了,就差當麵輕點家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