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本來就束手無策,見朱妤有點子就什麼事也聽她的了,看她這般賣力也著實心安。即要現在動身,而朱妤讓他休息一日,養足精神明日再戰,以免吃虧。想到對付申屠司夜,白岈哪裏睡得下,在床上反反複複想來想去,恍恍惚惚中似乎做了一個離奇古怪的噩夢:
兩人約定在摩天崖決戰,到後卻見早有人等待,分成了兩幫,一幫以墨媂、烏魈、沫兮冷、寧小狐為首,一幫以朱妤、羽瀅、婼苒、封肖若等人為首。前者賭申屠司夜贏,後者賭白岈贏。結果白岈九死一生,最後躲過了隕石天災,贏了申屠司夜,而申屠司夜卻被墨媂他們亂刀砍死……也不知是被夢驚醒,還是在疲憊的情緒下於半夢半醒之間,這個夢突然回轉,傷的竟然是丁若灷,經救治下總算保住了性命……
翌日清早後,白岈渾渾噩噩,打不起精神,弄不明白,覺得是自己的思緒紛雜所致,是自己想的太多,太過於疲憊了。見朱妤她們早就動身了,生怕打亂了她們的計劃給她們帶來困難,便疾疾梳洗,理理心情,仗劍去叫陣申屠司夜。等了良久,見走來的是枇雅娜、青武、青娥等人,白岈便譏笑道:“這種時候還去掩飾,何必呢?快叫申屠司夜出來,我要與他一絕高低。”
納蘭香怡哼聲道:“憑你,也想打贏申屠司夜?我知道你怎麼想到,不就是執著於申屠司夜是奈九姮娥的徒弟嘛,打不贏他你就覺得也打不贏奈九姮娥。實話告訴你吧,即便你能打贏申屠也不可能打贏奈九。要想找他決戰,你去大冥宮就好了,何必跑來這裏耍什麼威風!”
白岈凝眸道:“你是納蘭燭的妹妹吧,留在這裏好嗎?”
納蘭香怡笑道:“你告訴你納蘭燭有妹妹了?仙界有誰知道,你說是就是了?薛弋這種反複小人,我想也沒人會相信。你們呢,隻有死路一條,早就告訴過你,不要來仙界,不要找奈九姮娥的麻煩,你偏不聽,現在不僅自己受害,還連累了他人。我看你隻能去地獄裏悔過了。”
白岈冷笑道:“我很慶幸我來了,否則我不會看到那妖嬈下的醜陋。聽不聽隨你,告訴申屠司夜,明日我在摩天崖等他決戰。”話訖,便領兵回營。香怡氣得麵紅耳赤,忍不住心頭氣焰,嗖得一掌拍將而去。那枇雅娜吃了一驚,嚇的臉色發白,這可是“姑射神掌”!
但見她一掌拍在白岈的後背,卻被反震的倒退數丈,嘴吐鮮血。枇雅娜先是一愣,隨之急忙跑過去喝斥道:“誰叫你出戰的,不知道他的‘天賴丸轉’嗎!”香怡又恨又惱,但見枇雅娜發起了火,隻能低頭認罵,不過並未氣她,反而覺得她很關心自己,不知不覺間覺得這個名義上的嫂嫂更加可親了起來。
兩人回到房中,枇雅娜氣得嬌軀微顫,極像是擔驚受怕的樣子,宛如被風吹雨打的蓮花。香怡見她氣成這樣,怯弱的喃喃道:“姐姐別生氣,我下次不敢了。”
枇雅娜冷冷的白了她一眼,賭氣道:“跟你哥哥說去。”香怡苦笑道:“跟他說什麼嘛。”枇雅娜朗聲道:“跟他說白岈要與申屠司夜在摩天崖決戰!好讓他去問問申屠司夜意下如何,這是他們師徒事,你我就不去摻和了。”
香怡茫然道:“為什麼,通知他們就是不打自招嘛,不必理會白岈。”
枇雅娜沉吟道:“你自己想一想,白岈與烏魈,與納蘭燭決戰的時候,為什麼會有神光護體的事情發生。不就是害怕他們輸給白岈嗎?說什麼借此讓人知道有上天庇護,好傳承道行,這些話都是騙人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師父不允許有人站在她的頭頂上。北仙子教出了個白岈,橫掃了她的得意弟子,這不明擺著,師父比不過北仙子嘛。如果這次不應戰啊,日後師父就算當上了龍帝,隻要北仙子現身,仙界人還是覺得她厲害。所以,我們還是通知一下,比不比,讓他們自己決定,我可不想淌渾水,日後遭埋怨。”
納蘭香怡驚愕道:“說的是哩,可如果白岈真的贏了申屠司夜,那可就不得了。”
枇雅娜托著桃頰囔囔歎道:“要怪就怪師父,何必抱走白岈,想利用他除去雲仲陽,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香怡一愣,枇雅娜又側臉迎笑道:“呃……沒什麼……我再說師父惹上白岈,應該是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