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鬱悶良久,沉聲道:“我陪你,一來看個究竟,二來也可在危難之際救你爹脫身。”婼苒欣喜若狂,囔道:“早該這樣!”在她心裏,或許打從一開始就是這個目的,她不在乎什麼龍帝地位,隻想救父親托難,白岈出手再好不過了,也可以免去許多紛爭。
兩人剛要動身,羽瀅喊道:“我也去,帶上我!”
白岈詫異道:“你去幹嗎,留下來,免得又跑丟了。”
羽瀅喃喃道:“我怕你打他呀。”白岈自然知道她口中說的“他”就是丁若灷了,遂笑道:“我哪有這個本事,你太高估我了……呃,你怎麼能把我看成這種人呢?我怎麼會對丁若前輩動手?你放心,我救了雲仲陽後立馬趕回來。”羽瀅哼聲道:“我不管,非要去。”
白岈拗不過羽瀅的刁蠻,歎息道:“那好,但你必須聽話,不許亂跑亂來。”羽瀅莞爾一笑,輕點下巴,與兩人結伴悄悄地潛入了九陽仙府。
戰後的仙界頹敗不堪,就連輝煌的龍廷宮也是滿是劍痕,千穿百孔了。白岈見裏裏外外皆是龍徒,並沒有丁若灷所集合的端木、穀梁等家族的聯盟軍,便知道雲仲陽在聞人訪仙被趕下仙界後,乘隙搬回了一句,擊退了敵人。
摸索之後,見虎邑、鶴鄲等地仍然在丁若灷的手裏,而且“灷”字大旗也改為了“旭”字大旗。羽瀅不解道:“為什麼改旗號了?按理說應該是‘奈九’或是‘丁若’呀?”婼苒附和道:“對呀,我的爹旗號怎麼不是‘雲’字,而是‘照’字呢?”
白岈道:“不清楚,大概‘旭’字中有奈九姮娥的‘九’字,又暗含‘陽’之意,與其‘灷’相通吧。至於‘照’字旗號,我聽說當年雲仲陽起兵對抗黑洛時的旗號就是這個。雲中陽字照拂,喊出‘飛龍在天,攬陽傳輝’的口號,拉攏奈九姮娥參戰。他心中的太陽就是師父夢釋天,意思是承氣光輝而傳其大道,這就是‘飛龍仙界’名字的由來。”
婼苒嘀咕道:“這麼說我爹在拉攏以前的生死之交了?可為什麼不用‘飛龍’作為旗號呢?”
白岈道:“大概他不敢吧,因為‘飛龍’二字,是他跟奈九姮娥以及丁若灷打下來的,現在分裂了,自然不能以此為號。”
三人打探多時後,又悄悄地潛入了龍廷宮,摸索良久終究看見了雲仲陽。見他與嫵星軒,以及摩崖、長孫、柳乘風等人在後林中議事。每人的衣著上都帶有血跡,有的人甚至連鎧甲也慘絕不全,顯然是剛經過了一場血戰。
婼苒看到父親後送了口氣,仔細打量多時,見他沒傷也就放心了。秋眸不經意地又像是刻意的去看嫵星軒,斜斜的眯眯的,清秀的桃頰上也浮現出不屑的表情,落定在嫵星軒身上,見她也沒有受傷,便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看她。
這時雲仲陽道:“我聽說‘馬旄騎術’是你們兩人所創,既然這樣該有破敵之際吧!”
摩崖老人道:“多有巧合,我二人隻懂練兵,不知用兵,忘龍帝贖罪。”
雲仲陽歎道:“我這個師弟很會用兵。”翹首往往了天空,似有回憶,不禁唏噓不已,又沉吟道:“說他有心眼吧,又總被自己人的好話給蒙騙,如果不是奈九姮娥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糊塗。”
嫵星軒坐於柳下,纖細妖嬈的身子被風輕吹,宛如醉意之花,輕冷地說道:“你那個寶貝女兒呢,怎麼還沒來?我看啊,她就算帶人來也是殺你我二人給她娘報仇雪恨。”言語中帶點傲慢,高冷中又點嬌氣,似潑猶柔,若冷猶雅。清澈的眸子中幾縷幽怨之色,似纏綿的漣漪把天空都揉醉了。
婼苒見她說自己壞話,氣得小身板微胖,欲要跳出去與她理論,好在被羽瀅一把抓住了。白岈苦笑道:“你別生氣,我看她也不是怪你,像是在擔心的你安危,不好意直說而已。是在刁難你爹,不是罵你。”
羽瀅清靈的秋眸瞥了眼白岈,紅唇微嘬,心底扭捏了少許,怨怨道:“這你都懂,放在你身上怎麼就變木頭了呢?”
白岈出奇的感覺背後冷嗖嗖的,恍惚頭頂打雷會劈中自己,茫然發悶了起來,這時忽見羽瀅盯著自己,嚇的登時身子一顫,感覺分外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