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道:“無可奈何的月亮,‘頗奈月’;無法壓製的月亮,‘冇捺月’;一個走向邪惡的黑暗地帶,誰也無法阻止它的升起……其中有個‘奈’字,按理說應該十分忌諱才對,可為什麼會如此命名呢?”
桃娟道:“大概是這裏的黑暗連奈九姮娥都無法抹除的緣故吧。”
白岈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原諒奈九姮娥,誰也別想阻止我,這個人我殺定了。你們回去吧,我去找雲仲陽,奈九姮娥不是正在找他嗎,省下我不少功夫。”
羽瀅道:“我陪你去,必須陪著,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婼苒說了,讓我好生看著你,她還讓我囑咐你,別忘了你對她的承若,要幫她救出雲仲陽。”
白岈道:“她為什麼自己不來,你們還有事情瞞著我嗎?”
羽瀅笑道:“沒有啊,她隻是無暇分身而已。我說過了,仙子姐姐沒來找你,就說明她不阻止你對付奈九姮娥;讓朱妤遣散乄代家族,而沒讓她解散漁美人,這就代表也沒打算阻止朱妤攻打大冥宮等地。她的做法雖然讓人費解,但我隱隱覺得,她這次現身,更多是在針對朱妤姐姐。”
桃娟道:“嗯,我也這麼認為,很多事都是由朱妤決定,她的鬼心眼有多,真的很讓人擔憂。我並不是說她壞話,她以你為主這個是真的,但也與她的權利之心不衝突嘛。”
白岈沉聲道:“她大可以事後在做,以她的能力辦得到,何必在這種情況下?不要多說了,我們啟程吧。”一口一個她字,也不言師父,也沒有大不敬之詞,讓人覺得他像是在賭氣。
五人苦笑了一聲,便隨他四處尋覓。在九陽仙府破壞後,墨仙湖等不為人知,難以發現的島嶼也都暴露在外了。本是無邊的“冥界”,瞬間小了很多,大家都覺得沒有了阻隔的摩障,行動十分自由了。以前“浮海冥波”的怪異景象也消失不見了,但是“叛冥菇”的毒性卻因此變得劇毒無比了。
從墨仙湖再也無法進入天空的浮島了,神仙島自然也是一樣,想要找到天空浮島變得萬般艱難起來。就連朱妤也沒有了眉目,明明不久之前還包圍大冥宮,可在撤軍返回有朋島後想再次進攻卻總是迷途在雲霧之中。
羽瀅怕白岈著急,便安慰道:“你可不能心急呀,找人就是大海撈針嘛。”
白岈道:“我沒有心急,雖然找不到天空浮島,但我明白,奈九姮娥想要支援墨仙湖、冥雪島也就難上加難了。這兩所地方遲早會被朱妤攻破的。”
羽瀅好奇道:“可是我們都在她的眼皮底下啊?”
桃娟道:“她利於防守,便於進攻,想打敗她真的很難。”
白岈道:“她既然想成神,總要保持神秘吧,現在她不敢輕易在墨仙湖、大冥宮現身,因為兩所地方尋常百姓也可隨意抵達了。她要想擴充勢力,隻會派人,也就是說大將隻有申屠司夜和墨媂,就連青武、青娥也被我……”話說此處突然一愣,心頭自責道:“我什麼會對他們二人手下留情,將其打昏呢,為什麼不把他們殺掉?”
羽瀅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嘻嘻道:“別擔心,青武青娥隻是調皮,沒有害人呀,再說他們對我們沒有威脅。”
白岈輕歎了一聲,繞過了墨仙湖,繼續向南而行,搜尋了數日之久終於發現了些蛛絲馬跡。在一座荒島上有打鬥的痕跡,乃是“辟掿一邪”的劍鋒所指,傷口發黑,細如銀針,而且很深,因而看不到底部,仿佛是無邊的黑縫。
桃娟沒有去九陽仙府,故而不知是“辟掿一邪”,看到這幕後不禁驚訝道:“這是什麼劍法,太嚇人了!”
白岈道:“令雲仲陽癡迷的‘辟掿一邪’,至今沒有達成‘黑蟒’境界,說起來現在隻有八重境界。我想他如果能活得久一點的話,會放棄‘黑蟒’,融彙其他法門來精修改良,因為這路劍法畢竟還有最後一點瑕疵。”
看著這一道道的劍痕,她們仿佛覺得是一頭妖怪揮舞利爪時說抓傷的,不禁嚇的背脊發毛,一陣陣寒流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