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感覺皮肉被燒,五髒被震,這才曉得姑射神掌無論是透勁還是繃勁,都十分的驚人。他心下驚慮不已,不敢盲目近身,又不敢盲目遠避。退的太遠,仿佛會被暗處的姑射神掌狙擊;離地太近,又懼怕被霸道的散彈槍襲。
奈九姮娥悄悄的舒展手掌,感覺隱隱刺痛,她的姑射神掌雖然打在了白岈的身上,但是被白岈“天賴丸轉”的內勁反震,以致被其挫傷。她隻聽聞“天賴丸轉”的厲害,卻未真正的親身領教過。之前多次的交手不是白岈身負重傷就是白岈修道尚淺,如今一番角逐,自然會領教其中的神通。
不過,奈九姮娥的出掌速度還是讓她占據了優勢,在白岈反應不及的情況下,她的掌法如入空室,肆意得手。
白岈僅僅與她鬥了數招,就仿佛經曆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場,已經疲憊不堪,身子也多少有了踉蹌。奈九姮娥冷笑道:“像你這種無頭蒼蠅,我不知道拍死了多少隻,跟我較勁,你隻有夭折的份。”
白岈眉眼一瞪,冷不言語,寶劍陡然一揮,一招“睟天式”打出。
這門路數乃是“以我之真氣,合天地之造化”,勘合雷法之道,掌(劍)施法,或雷,或光,或風,或雪,是為真氣聚靈的法相之術,著重駕馭真氣,以劍氣或掌力傷敵。
此招一處,劍尖挑起了熾熱蒸騰的白龍,劍聲呼嘯如龍,劍風鏗鏘若雷,大有橫掃滅世之勢。奈九姮娥難抵這迅疾剛勁的勢道,不禁連連後退。
白岈難以扯解她的掌法,故而棄之不顧,不管是虛是實,是剛是柔,便以蒸騰呼嘯的劍氣應之。奈九姮娥一時無法對應,盡管疾疾閃避,可是總覺得他的劍尖與自己有絲毫之差,以致躲閃吃力,心態驚慌。而那白岈亦感覺就差一絲一豪就可以得手,卻總是無法得逞。
暗處的雲仲陽看得心驚肉跳,冷汗直流,他很糾結,如果這幾招內白岈或是奈九姮娥敗北的話,自己也沒什麼優勢可言,因為傷勢未愈,而他們也並未耗損多少元氣。
可是,這一招卻讓兩人陷入了眨眼間就可分出勝負的地步,無疑是凶險萬分的。
白岈如果縮進這一絲一豪,奈九姮娥必然被重創;如果白岈無法冷靜,盲目攻擊,讓奈九姮娥尋得破綻後反手一擊,這白岈必然猝不及防,被她的姑射神掌重創。
就在兩人一攻一退之際,白岈脖子上所帶的玉璧突然靈光一閃,隻見一道紅光迅疾而出,斜斜的打在奈九姮娥的腳下。奈九姮娥一招不慎,腳底踩空,身子頓時不穩。白岈瞧準這次空擋,兀自手臂一抖,劍尖一條,那蒸騰的白龍之氣當下呼嘯飛馳,穿透了奈九姮娥的左肩。
奈九姮娥幸虧身法巧妙,避開了要害,不然定被這白龍劍氣貫穿心髒而死。她血如水走,捂著傷口顫抖不已,不知是嚇得,還是尊嚴被損而氣得雷霆大怒。隻見她端莊的秀發散開,蓬亂飛舞,甚是狼狽。
白岈嘴角冷笑,剛欲揮劍,誰料背後有人襲來,驚得他急忙回轉格擋。隻聽一聲:“小心!”霎時四娟紛紛拔刀而來,搶先一步攔下了殺來的雲仲陽。
白岈氣得火冒三丈,可是當他轉身之後,奈九姮娥已然消失不見了。
雲仲陽之所以要偷襲白岈,隻因為奈九姮娥身負重傷,而白岈傷勢最輕,他怕被白岈撿了便宜,故而偷襲而來。卻萬萬沒想到四娟及時趕來,這下不但沒有打傷白岈,反而讓奈九姮娥跑了。
他被四娟纏著一時難以抽身,便起了殺念,手中的寶劍愈舞愈疾,三兩招戰退了四娟。但他的行徑徹底把白岈給激怒了,殺氣登時鋪天蓋地而來,隻見一股蒸騰的白龍真氣呼嘯而來,將雲仲陽席卷而來。
雲仲陽陷入了“那婪遊龍”的勁力中一時掙紮不脫,惶恐之際亂舞一通。白岈紅瞳怒張,正要手起刀落,腦中突然浮現了婼苒的身影。他於心不忍,繼而收劍出掌,左手一招“神霄掌”狠狠地拍在雲仲陽的胸口,直將他拍昏在地。
雲仲陽縱然有傷在身也不至於被輕易撂倒,隻因他全神貫注的偷襲,沒有料到四娟的阻攔,憤恨之下又與四人爭執,這才反而被白岈的“那婪遊龍”偷襲。
那婪遊龍,在攝奪的能力上雖然比不過“重九奪天刃”,但是它相對而言出手極快,著實令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