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韞染厲聲道:“是跟你爹留在攜秀山舫,還是跟你娘留在媧皇山,給你幾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丁若雁沉吟道:“如果我娘答應,我便留下。”霞韞染冷聲道:“你娘來了,我還稀罕你嗎?”
話訖,吩咐丫頭叫來羽瀅說道:“回去叫你娘,記得我是你師娘。知道該怎麼說了嗎,不用我囑咐吧。”羽瀅頑皮的吐了吐舌頭,點頭應了一聲,便乖乖地去了恒璧湖。
霞韞染又把丁若雁打發走,吩咐眾丫頭道:“這幾天什麼事也不做,隻顧竊竊私語,就說有個人被關在屋子裏,吃不好,睡不好,無聊到想哭。”
丫頭們唯唯諾諾,領命而去。朱妤淺笑道:“有你在,八九不離十了,我也該好好休息,放縱一下自己。”
霞韞染不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妤道:“我畢竟是‘伊阿那之魂’嘛,並非生人,久滯人間對我也沒好處,須要返回神霄劍中調養一陣。這裏就拜托你了,還有,如果‘暗月部’曝光的話,大可以栽給我,由我一人承擔,與白岈無光,與你們無關。”
霞韞染輕應了一聲,道:“你對白岈夠貼心的。”朱妤莞爾一笑,隨之消失不見,化為一道青光飛入了白岈的神霄劍中。
霞韞染與沈魚娘打理了些門中瑣事,等到上官婭被羽瀅請來後,便與其直接去了“璿曜闕”。各相就坐後,霞韞染開門見山道:“我想你該知道了我請你來的用意,所以我也不多言,你意下如何?”
上官婭道:“我厭倦了江湖紛爭,就在攜秀山舫求清閑。你該明白我丁若家遭受的磨難,實在令我太疲憊了。”
霞韞染但笑不語,向羽瀅說道:“誰是你娘?”羽瀅一怔,低頭怯弱地吱吱嗚嗚。那上官婭臉色一沉,說道:“我才不在乎呢,沒必要刺激我。”霞韞染道:“那好,你還是做羽瀅的幹娘吧,反正這個女兒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才不想讓你奪走呢。”
上官婭悶悶不樂,霞韞染又刺激道:“羽瀅還是跟我親,你不要怪罪。”上官婭氣道:“哪有明目張膽搶人家女兒的,怎麼說你是堂堂司南嘛。”
霞韞染見她很在乎羽瀅對她的稱呼,便覺得有機可乘,遂笑道:“創建‘女媧學府’,弘揚武學正道,難道不是好事一件?縱然你身心疲憊,但歸隱也不是辦法,有些事還是要去麵對的。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各個如此倔強,大家在一起發奮圖強不是很好嗎?”
上官婭歎道:“我是無所謂,但是丁若灷放不下臉來。要知道,白岈並沒有真正的打贏他們,怎麼說也是龍帝、女帝還有一位傳奇將軍嘛。你讓他們做白岈的手下,根本不可能嘛。”
霞韞染道:“摩崖、長孫兩人就沒這般固執,也不在乎,隻在乎做什麼。當聽說是弘揚正道時,他們連想也沒想就連夜趕來了。裳讖、沈魚娘也是這樣,穀梁薇也沒有推脫。相比較而言,你們更在乎門麵,在乎地位,還有威望。你們所守護的隻是家族名譽,已經把傳法者夢釋天的教導拋之腦後了。”
上官婭沉吟道:“等白岈打贏他們在說吧。”
霞韞染笑道:“好,我也不為難你。對了,既然你都來了就順便去看下丁若雁吧。不知怎麼回事,是不是得病了呀,竟然日漸消瘦,整個人無精打采的。”
上官婭一愣,再也坐不住了,便疾疾的去看望丁若雁。果然,比之前消瘦了幾分,而且變得有些酗酒。上官婭擔心道:“你怎了?”一連幾天不吃不喝,丁若雁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艾魚被他們抓了。”
上官婭笑道:“傻孩子,讓他們抓就是了,吃穿少不了艾魚的,他們不會對艾魚怎麼樣。”
丁若雁道:“可是,被軟禁了,以她的性子會悶壞的。我聽府裏的丫頭說了,說她不吃不喝,整個人無聊的在房裏哭啼。四處我都搜遍了,就是沒有發現艾魚被關在哪裏,我想應該是殷荷宮的黑窖裏吧。娘,你一定要幫我!”
上官婭歎道:“好了,放心,我會讓霞韞染放了艾魚。”她搖頭歎氣的走出了房門,也顧不得休息,找霞韞染說道:“我認輸,算我服了你。我可不想看到丁若雁像聞人訪仙那樣酗酒如命,你真能把人逼瘋。”
霞韞染心有幽怨,聞人訪仙在認識自己之前就愛喝酒,怎麼把他酗酒如命的性子說成是被我逼的呢?不過,見她爽快的答應了,也不想跟她爭執,忙即挽起她的手笑道:“早該這樣嘛,快說,怎麼把丁若灷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