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長接了一個電話,掛掉電話後,鬱悶之餘,直接哐哐喝了一大口冷下來已久的涼水。
然後……他感覺牙縫塞了。
李局長對曾山大那個孫子,無語之餘又火冒三丈。
“這孫子,要捉人的是你,要放人的也是你。不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官官相護,我還冒著老大的風險得罪了楚氏掌門人,合著你又要我畢恭畢敬地把那個刁民請出來,還要我挺身而出,化幹戈為玉帛?全都是你整出來的,還賴我身上了,叫我頂缸,這叫什麼事啊!”
當然,李剛隻是腹誹,也真不敢當著曾山大牢騷,京城的官兒,不說別的,哪怕是同級,從本質上就要比他高上好幾層。
他滿麵堆笑,臉上都像是開出了一朵燦爛的菊花,對李茂再三解釋。
李茂坐在駕駛座上,靜靜地,一言不發,隻是望著車窗外,哪怕淩晨好幾點了,他還是一副炯炯有神的樣子,霓虹燈在清澈的眸子裏閃過,李茂在沉思著。
在他麵前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電話!
為什麼不要電話號碼?
這麼個一打電話,就有四五人護送一個饅頭……這麼一個有錢有勢的富婆。當然,最關鍵是,長得還不賴……
是的,李茂覺得自己太內向了,要電話號碼又怎麼了?
最壞的結果,哪怕是最壞,也就是一個男人牽著三歲的孩子走進來對富婆妹子說,老婆婆,我們回家吧……
李茂的目標是……
沒!有!蛀!牙——好吧,歸根結底,李茂還是他的膽子不夠肥。
“難道我的嘴就像是嬌弱的花蕊,太過舌綻蓮花了,所以吃不了這麼燙的軟飯?”
一時之間,李茂心中有些黯然,不由想起了他曾經作的一首好濕:
啊!
你與我的距離,不是飛鳥與魚。
而是你,隕落大海,我,就在你麵前。
啊啊!
我就是,那飄搖大海的浮木。
我們,深切相擁,不放手!
啊啊啊……
請無視這奇怪還帶著又鹹又濕海洋味道的配音,李局長可不知道李茂正在心猿意馬,還以為李茂心有芥蒂,所以不肯理他。
於是乎,李局長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恭維得更加賣力了:“哎喲,我們是本家人嘛,實不相瞞,我爸姓李,我媽也姓李!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分。”
“你爸媽是同姓戀啊,”終於,李茂回了他一句:“那可真是緣分不淺。”
“緣分不淺你妹!你他媽全家都是同性戀!”即使心中已經罵開了,可李局長臉上菊花燦爛依舊,李局長很稱職,這是他職業生涯中必備的技能。
淩晨,路上沒有什麼車輛行人,所以李局長車速很快,兩邊景色飛速倒退,很快,就到了市人民醫院。
他不知道什麼具體情況,隻知道曾山大要他把李茂送到人民醫院,沒有細談。他本來想把李茂扔在醫院門口,表麵功夫也懶得做,就拍屁股走人的。
這刁民實在是太氣人了!
可為什麼說是本來?因為李局長一看到醫院門口的一些人,霎時就愣了。
那個人好像是副市長和他的秘書吧?
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還有醫藥大學校長?
那個,好像是市公安局長,頂頭上司?
還有其他人,李局長都眼熟得很,不是有權,就是有錢,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天可憐見,他一個分局小局長,在這裏隨便一個人麵前都不敢大聲說話,而這麼晚了,這些人,這陣仗,竟然都聚在了一起,看樣子,還是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