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那人影和她打招呼,聲音爽朗,仿佛注入了陽光般的活力。
秦珂眨眨眼,問:“你怎麼在這裏?”還一身西裝筆挺的,剛從公司裏出來?
“我蹺班了,因為發現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倚著樹的王子——唐仲行衝她笑出一口白牙。的確,他是從公司裏偷跑出來的;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追她,就要有些敬業精神,“好熱啊,不請我進去喝一杯嗎?”他揮著汗。
“我們的酒吧還沒有開門。”秦珂板起臉。這男人想做什麼?昨天不是被她罵得落荒而逃了嗎?今天還來?
“我以為,你就是來給顧客開門的,‘老板娘’。”他笑嘻嘻地喚她。
秦珂雙手環肩,用冰川一般的目光冷冷地凝視著他,“唐仲行先生,你從來都感覺不出別人對你的厭惡嗎?”說完了她自己嚇一跳,她怎麼把這個男人的名字記得這麼清楚?
“你討厭我?我可是你的顧客呢。”唐仲行皺起鼻子抗議,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可心裏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話——真的有點傷人。
“怎麼?我就不能討厭顧客嗎?”秦珂反問,語氣尖銳,“為了要打開門做生意,我就必須強迫自己忍受那些令人難以忍受的人嗎?我明明就討厭你,為什麼要費心掩飾?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收斂我的本性?”
一個接一個的反問句讓唐仲行啞口無言。他活到這麼大,一直討人喜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接地對他說“我討厭你。”更可惡的,她甚至不認識他、不了解他這個人,就先入為主地對他厭煩了起來。
此刻站在麵前的要是別的女人,他一定早就拂袖而去了——的確,他唐仲行什麼時候能忍受這種侮辱了?可是不知為什麼,今天他就是不想走;相反的,還朝她更走近了兩步。
“秦珂小姐,我想知道——我到底有什麼地方令人難以忍受了,讓你這麼討厭我?”唐仲行以平靜的語調問著,“我做錯了什麼嗎?”
秦珂閉上嘴。是嗬,他做錯了什麼?他什麼都沒做錯——確切地說,他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她就對他宣判了死刑了。她知道自己是蠻不講理的女人;可是,麵對著外形出色且又打定主意要接近她的他,她無法不感到心浮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