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炙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話的時候,還有幾分是在開玩笑。可再往後,那淩冽的氣場簡直分分鍾就能殺人。
別說我嚇得不行,就連端麵的小妹都蜷縮地躲得遠遠的,手裏拿著麵,不知道是應該過來,還是應該回去。
我隻能陪著萬分小心地,看他將凜冽的氣場收了收,然後招呼小妹上麵。
見他臉色略微有些好轉,我才敢出了口氣,帶著抱怨地開口,“我說你能不能稍微收斂下,你看你把人家女孩子嚇壞了。”
他板著一張臉,不置可否,我的話,也不知道他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
隻能出了口氣,不過小妹再給我們端豆漿的時候,壓低聲音同我說了句,“同學,你男朋友真帥,一個眼神就能殺人呀。”
這花癡犯了。
我用手扶著自己的腦袋,不過她也沒有說錯,我雖然沒有見過炎炙殺人,但估計依著他厲鬼的屬性,一個眼神夠了。
“快些吃麵吧。等吃完麵你還得去警局錄口供。”炎炙提醒了我一句。
喬教授已經被警察帶走了,而我作為案發現場的當事人,走流程是需要錄一份口供的。一貫今日事,今日畢,我也不想拖到明天。
而且這麼晦氣的事情,快些解決快些好,幹嘛拖著?
“好吧。”我點了點頭,狼吞虎咽地開始吃麵了,不過並沒有什麼胃口,一想到陳列室裏被瓶瓶罐罐裝著,被各種藥水浸泡著的器官,我就渾身都不舒服。
心上是被塞了一團棉花,別提有多難受了。
“等會你自己一個人去警局,我就不去了。”在我難受別扭的時候,炎炙已經將麵吃得幹幹淨淨,然後將筷子平放在碗上,他倒是一本滿足,絲毫沒有受到剛才那事情的影響。
啊?
我眨了眨眼睛,他為什麼不跟著我去?
“事情你一個人就能解釋清楚,我沒有身份證,去那種地方會……會很麻煩。”他很不情願地解釋了一句,似乎在埋汰我的智商,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我幹嘛要問?
他既然是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自然不能有身份證那種東西。
我雖然巴不得他別跟著我,可是眼下要我一個人去警局,心裏竟然陡生了些不安。眼神也變得為難了起來。
“怎麼了?”他察言觀色的本事著實厲害,我這一瞬的為難,他竟然就給看出來了……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沒有胃口了。”我扁了扁嘴巴,一麵說一麵將筷子放了下來,“算了,我現在就去警局吧,等事情忙完之後,還能回來睡個好覺。”
他狐疑地看我,我也有些遮遮掩掩。
吐了口氣,臉色有些煞白。我剛才竟然指望炎炙能夠給我些安全感,可是有沒有搞錯,他……他是厲鬼呀。
我一定是瘋了,竟然指望在一隻厲鬼的身上,尋到件名為安全感的東西。
嗯,我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現在去警察局錄口供,你……你愛上哪,上哪吧。”
說完之後,我幹幹脆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