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裏,多了一把小刀,小刀刀刃裸露在外麵,連上刀柄一起,約莫有十厘米左右吧。
雖然並沒有什麼分量,但為什麼我手裏會憑空多了這個?
我錯愕地瞪大眼睛,進警局之前都會有一個簡單地搜身,看看有沒有帶什麼不應該帶的東西,我既然可以平安的進來,那那時候定然沒有在身上帶著刀子……
可,這玩意兒現在怎麼到了我的手上?
偏偏喬教授還偏著腦袋,死死地盯著我手裏的小刀看。他陰詭地衝著我笑了笑。“小溪,你怕我是不是?你擔心我是不是也會變成厲鬼?沒事,你一刀捅死我就好了。”
他優哉遊哉地開口,可他說的是什麼,我……我聽不明白!
一雙手竟然變得不聽使喚了,將刀刃的一麵,指向了喬教授。他不但不懼怕,而是繼續引誘我,同我說。
“來,你殺了我吧,那樣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我也解脫了。你成全成全我,行不行?”
“行不行!”他被手銬拷住不能動彈,就一個勁兒地掙紮著,力氣太大,板凳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砸在地上,仿佛要落個坑。
我握著小刀,真感覺手不是手,也不會聽自己的使喚。
隻能慌張地站了起來,用求助的目光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雪霽,我就指望她幫幫忙了。我雖然不學法律,但常識還是有的。
就算喬教授是真應該死,也輪不到我來執行。更何況是在這審訊室裏,在到處都是監控的注視下……
我倘若真殺了他,殺人償命,也會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可雪霽還停在原地,我手裏明明已經舉著小刀,但是她卻說不出來的淡定,仿佛什麼都沒有看到。
“救命!”我沒有辦法,隻能大聲地呼救起來。
她終於有了反應,緩緩地走了過來。
我以為自己是得救了,可懸著心還沒有來得及放下,竟然又再一次提了起來。雪霽距離我,也就那麼十來步的距離。
他走得極慢,於我而言,也像是過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因為,她在走近的時候,臉上竟然會一點一點掉下猶如麵粉一樣白色的東西,然後容貌一點一點地發生變化。
在距離我一步之遙的時候,她換了一張臉。
一張和女屍一模一樣的臉!
或者說,她就是那具女屍,那具停在陳列室,平日裏供我們研究學習,被喬教授稱為“妻子”的女屍!
她偏著頭,衝著我輕輕笑了笑。“我毀了攝像頭,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裏的。你倘若想要出去,要麼殺了他,要麼殺了我。”
她話音落在地上,我的手便是顫抖了下。
隻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連我自己都不能控製。她怕是依附在了雪霽的身體裏,然後大搖大擺地,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警局都奈何不了她。
我的手不聽使喚,但所幸神誌還是清醒的。我清楚,無論我是對喬教授動手,還是對她下手,都會把自己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雖然監控壞了,但是等會這裏隻要多一具屍體,就和我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