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姨回來的時候,有帶回來一個娃娃嗎?”我想起之前做的那個夢,我夢到芭比娃娃坐在陳念的棺材上,陳姨在一旁唱著好聽的歌曲,還說要帶他們回家。
他們,是陳念和娃娃?
“是呀,她帶了個穿著洋裙子的芭比娃娃回來,挺漂亮挺精致的,就跟小溪你小時候鬧著,讓我買的娃娃一模一樣。”爺爺回憶了下,皺著眉頭開口。“小溪你怎麼知道?”
“那個娃娃,有問題。”
“我知道。”爺爺卻是非常淺淡地回了一句,“你陳姨回來就把它給燒了,順帶著燒掉的,還有陳念的屍體。然後她就找到我,說一切事情塵埃落地了。”
“哦。”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心裏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壓抑得厲害。明明陳念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裏,還是有滿滿的擔憂?
我這是怎麼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不想回寢室,繼續和岑月獨處,所以索性把手機往包裏一放,尋思著去外麵走走。
在宿舍的樓下,我遇到了炎炙。
他就那麼虛靠在一株槐樹下,將眼睛微眯成一條縫,咬著根狗尾巴草,一副慵懶無骨的模樣。
也就是那麼隨性的一個姿勢,竟然引得不少女生的側目。
她們膽小的,偷偷看上一眼兩眼,至於膽大的,都敢對他指指點點進行評論了。隻是說得有些千篇一律,都隻會說他長得帥。
瞧見我走了過來,他就把微眯著的眼睛,給豁然睜開了。
一雙墨色的眼眸,含著笑意盯著我看。
然後將口中咬著的狗尾巴草取了下來,三下五除二地繞了兩圈,做成一戒指的模樣,遞到了我的麵前。“挪,送你的。”
我就不爽地瞪了炎炙一眼,他這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
我這沒有反應,他倒是躬身把我的右手給搶了過去,也甭管我願意不願意,就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手上,不過不大不小,尺寸竟然剛剛好?
他舉著,輕輕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挺不錯的嘛。等我把這個尺寸記下,回頭給你換個帶鑽的。”他雲淡風輕地,就把這事情單方麵地決定了。
我覺得有些頭疼。把狗尾巴草從自己的手上取了下來,扔給炎炙。“我有要緊的事情和你說,別跟我整這出的插科打諢!”他雖然做事情還算靠譜,但從來一副不走心的模樣,實在讓人擔憂。
他用詫異的目光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皺著眉開口。“小溪,我說得就是要緊的事情。送戒指,難道不是頂要緊的事情嗎?”
我翻著白眼,忍不住地瞪了炎炙一眼。
“可你送的就不是戒指,是狗尾巴草。”我提醒了個。
“哦。”他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帶著我急衝衝地往外走。“那沒事,我這就帶你去買金的銀的。”
嫌棄地,把手從他的手裏抽了出來。
“炎炙,別鬧了。”我必須得做出一本正經、無比嚴肅的表情出來,炎炙才不會繼續和我插科打諢。所以我告訴他說。
“陳姨帶陳念回家裏了,而且還把那個芭比娃娃一道帶了回來,你說倘若把他們都燒了,是不是事情就可以塵埃落地了,畢竟……畢竟陳念的肚子裏,有怨靈。”
老實說吧,我真有些擔心這事情。
炎炙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然後將我剛才的話,在心裏簡單地過了一遍。
我盯著他看,不願意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看得別提有多仔細了。
他呢,起先還是嚴肅認真的表情,不過馬上就多了一抹邪魅地淺笑,“嗬,小溪倘若還要這樣盯著我看,我就把你給吃了……”
滿臉黑線。
我隻能惡狠狠地瞪了他看,提醒了一句。“炎炙,這事情開不得玩笑,你認真些。”
我承認和炎炙在一起的確讓我有安全感,但也不得不說,他不走心的敷衍,也讓我有些不大踏實。
他輕輕舔了舔嘴唇,總算收起了渾身上下帶著不大正經,將大半個身子微微傾斜,一雙墨瞳盯著我的眼睛,無比認真地開口。“一把火,我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讓怨靈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