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狠狠地把石蓮子埋怨了一通,那叫一個不爽。它就不能稍微消停些嗎?可轉念一想,它似乎最近都有些反常,說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那估摸著就不能怪它,隻能怪自己點背。
連忙尷尬地衝著爺爺笑了笑,想著快些把這頁敷衍過去才是真的。
隻是吧,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眼神那叫一個好,而且剛才那麼明顯,倘若真的不能發現,那才是見了鬼。他悠悠地同我說,“小溪,你脖子上的東西,是那隻厲鬼給你的吧?”
已經瞞不住,我隻能非常無奈地衝著爺爺點了點頭。同時在心中擔憂,倘若爺爺等會讓我把石蓮子取下來扔掉怎麼辦?我既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他的要求,又十分清楚石蓮子不能從我的身上離開。
我不想讓爺爺擔心,但是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石蓮子灰飛煙滅吧?
果然,爺爺停下來,讓我把石蓮子交給他。
伸了手,無比嚴肅地看著我,“小溪,這東西你不能留著。反正明早你就要和他廢掉冥婚,這東西留著,說得不好聽,便是害人害己。”
他說得,很認真很嚴肅。
理性地說,我的確應該聽從爺爺的話,把石蓮子給扔了,因為人鬼殊途,是斷然不能留著厲鬼的東西。但是吧,人又不能一直都靠理性生活,總歸是要任性那麼一次、兩次。所以我隻能佯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快走兩步。
就算是為了某隻,也讓我稍微任性下吧。
爺爺在身後叫我的名字,我心一橫,加快了腳步,甚至一路小跑,進了房間就把門狠狠地關上,然後從裏麵反鎖了。
但是,爺爺最後說的那句話,我還是聽清楚了。
他同我說,“你是著了魔中了邪,要把厲鬼的東西留著!不過也沒有關係,明兒個把冥婚廢了,以後你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下黃泉都見不到,他也不會再纏著你了。”
如果這話是三個月前同我說,我興許會覺得無比慶幸,或者暗自竊喜,不過卻是此一時彼一時。
不自覺地,靠著門坐在了地上。
可偏偏這時候,石蓮子再次閃現出了亮光,和剛才的微弱不同,這一次的亮光那叫一個敞亮。我進來的時候倉促沒有來得及開燈,它此刻竟然可以把整個屋子照亮?
它那模樣,落在我眼裏,便是升騰起更深層次的不安,然後我將眉頭皺了皺,賭氣罵了它一句。“都怪你,如果剛才不是你的話,我就不會和爺爺吵架了!”
我在心裏琢磨了下,覺得自己之所以那樣說,分明是帶著賭氣的意思。
換做以往,石蓮子就算不安撫我句,也會不高興地替自己辯解一個,表明這事情和他並無關聯。可是這一次,它竟然非常難得地,保持了沉默。那是一種讓我頓覺不安的沉默,尤其是出現在它那麼反常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