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總算找到一項優勢了。是啦,比蠻力,我確實略遜一籌。”他揉了揉下巴,真痛,“我果然不擅長打架,不過——這有很值得你驕傲嗎?”
言下之意,野蠻人才用武力解決事情,高尚的人,靠的是腦力。
耿凡羿聽出來了,恨恨地道:“裴季耘!我會記住你今天的羞辱,但是我也要你聽清楚,我不會是永遠的第二名,總有一天,我會要你抬著頭看我,將今天的話全部收回!”
“是嗎?我看不出來。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沒把握給她幸福了,還有什麼資格談理想、談抱負?別笑死人了!”
“你——”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裴季耘已經不曉得死多少回了。
偏偏他就是不怕死,還敢大放厥詞:“我所知道的耿凡羿,有誌氣、有傲骨,即使每回段考屈於下風,也不曾服輸過。當有些同學告訴我,反正以我的家世,不會將這點獎學金放在眼裏,對你來說卻很重要。可是我還是沒放水,因為我知道,你不會需要我的同情,這對你來說隻是羞辱,我的全力以赴是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因為我真心把你當成可敬的對手,這三年當中,我從來就不覺得你輸了。
“可是今天,你卻因若嫦的家世而遲疑卻步,連你都認定自己配不上她了,還想要誰肯定你?今天,我若真喜歡上一個人,無論她外表美醜,無論她家世如何,無論環境如何艱難,不到最後關頭,我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無關家世或任何的外在條件,單單這一點,你就已經輸得徹底,還想和我比什麼?一個連自己都不能誠實麵對的懦夫,又憑什麼談理想、談抱負?不用等‘總有一天’,你就已經注定是‘永遠的第二名’了。”
一番深論,說得他啞口無言。
是啊!連自己想要的女人,他都沒信心能給她幸福了,他還想談什麼遠大理想?充其量,他也隻是個無用的男人。
他甚至,及不上若嫦的勇氣,為了和他在一起,她有排除萬難的決心,而他,卻因為自尊,也因為自卑,一再將她遠遠推開,他連一個女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