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苒覺得那笑容頗有深意,還來不及探尋其中的寓意,江潮晚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兄台真會說笑,誰家的弟弟誰不疼愛?若是這混小子出了事,或者闖了禍,回去在家父那裏也不好交代不是?”說著,江潮晚拿出自己帶來的酒壇子,說道:“來,咱們邊喝酒邊聊聊正事!”
那男人似乎也是個嗜酒的,一見江潮晚拿出酒,立馬吸引了過去,笑道:“好!好!”
那人確實嗜酒,喝了一兩杯話就多了起來。還不停的勸江潮晚和宋怡苒喝,江潮晚說宋怡苒不能喝酒,便將她那份幫著喝了。
那人見江潮晚如此痛快,當下興致勃勃,喝得更歡了,就這樣,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邊喝邊聊,不一會兒,一大壇子酒已經快要見底。
開始隻是聊一些家長裏短的小事,那男人說他是外地來的人,他們家鄉的人都好養狗,每家都有幾來隻,所以幫江潮晚找來幾條狗賣給他並不難。他呢,現在暫時在這鎮上生活,平時做些雜事糊口,沒事兒就喜歡找人喝喝酒什麼的。
江潮晚喝得臉色微紅,舌頭有些打結,問他為什麼不願意將狗賣給自己?說他可以出很高的價格來買,絕對不會讓他吃虧。
那人也喝得有些迷糊了,打了個響亮的酒嗝,磕磕巴巴地說道:“哎!這你就不懂了……實不相瞞我就是靠這幾隻狗討生活的,如果沒了這幾隻寶貝自己就等於斷了後半輩子的口糧,就算公子給我再多的銀錢也不能養活自己一輩子啊!”
江潮晚似乎來了興致,好奇道:“哦?不知兄台靠這四條狗怎麼養活自己啊?”
那人搖搖頭,說道:“這個不能說……不能說……”
江潮晚見那人緘口不言,也不再問,隻是一個勁兒的和那人喝酒。
終於喝得那人眼皮磕磕絆絆,幾乎要睜不開了。
宋怡苒見此,悄悄的從桌子上的下酒菜裏偷了個雞腿,往上麵灑了咗香燭灰,遞到那隻閉著眼睛的狗麵前,在它鼻子邊上蹭了蹭,讓它聞到雞腿的香味兒。
哪知道那狗本來虛弱的闔著眼,突然聞到雞腿味兒,嚇得眼睛豁然睜開,連滾帶爬的縮到角落裏。
其他的狗也聞見這味兒,也是嚇得夠嗆,皆是跌跌撞撞的逃到角落裏,同那隻受傷的狗縮在一起,像看見鬼一樣看著宋怡苒,同時嘴裏發出驚恐的悲鳴聲。
宋怡苒眼睛一亮,心想果然沒有猜錯,這幾隻狗八成藏的都是人的魂魄!
而酒桌上,被這邊的動靜驚擾到的中年男人,忙放下酒杯轉頭看向宋怡苒這邊,叫道:“喂!你在做什麼……”
一句話還沒,江潮晚突然站起來,輕輕一拂衣袖,那人眼睛一閉,倒在桌子上。
此時江潮晚麵色平靜,眼神清明,哪裏還有剛剛那種酒醉的意向?
他淡淡的看著宋怡苒,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這些狗牽走?”
宋怡苒這才緩過神來,牽著那四條狗走出酒樓,找到那婦女,將其中那條受了傷的狗交給她。
那婦女果真一直在原地等著,見宋怡苒他們回來,蒼白的臉上頓時喜出望外,以為是將自己的孩子帶回來了,激動的迎了上去,哪知道看了半天,不見自己的孩子,反而多了幾條土狗,她疑惑的指著那條受傷的狗,看著宋怡苒問道:“公子,我家孩子呢?”
宋怡苒無奈,隻能將前因後果和那婦女說了一遍。
那婦女看了看那狗,驚訝道:“你是說,我的孩子現在變成了這條狗?!”
宋怡苒歎了口氣,又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