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清晨,難得有大太陽從窗外射了進來,窗外傳來不知明的花馥鬱芬芳。
病房一片寂靜,顧城西睫毛微顫,緩緩睜開朦朧的眼眸,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腦海裏浮現,眉頭皺深,他用手捏了捏眉心,昨晚一群人的暴打,身體上還是隱隱作痛,忽然發現趴在身旁安然無事的若裏,眉頭才舒展開來,深夜他有醒來過,模模糊糊中仿佛看到若裏就趴在病床旁,還以為在做夢呢,沒想到是真的,陽光正好從窗外照在她側臉上,白皙好看,他伸出手來將她的頭發擼到耳旁,他會心一笑。
“城西,你醒了。”她聲音淡雅,抬頭,臉色蒼白。
“你怎麼在這裏睡著了。”他不滿的說道。
“沒事,我去打點水來,你好好休息。”她連忙起身,一陣眩暈。
若裏扶著他坐了起來後,出了病房,看見迎麵走來的宴白露,手裏還提著保溫飯盒。
突然清脆的巴掌在若裏的臉上響起,一陣麻麻的刺痛,讓她措手不及,她並沒有躲,而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巴掌牢牢地拴在了自己的臉上。
“若裏,你就是個害人精,你能不能離顧城西遠一點!”宴白露怒目圓睜,眉頭豎起,聲音再也無法克製。
昨日在畫展上她和顧城西遇見了若裏,若裏離開後,顧城西說有事,然後匆匆忙忙的離開,把她一個人留在了畫展,那一刻她覺得好冷好冷,仿佛墜落在了冰庫裏。記起上次宴會他突然到場,她滿心歡喜,他卻是為了幫若裏,從那時起她就知道,顧城西一直都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
“對不起。”若裏的嘴唇微微翕動,聲音很小,她知道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
“你走吧,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他的身邊。”宴白露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停頓了一會,“我喜歡顧城西,如果三年前他沒有去美國,或許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她說完便進了病房。
若裏沒有說話,一直站在原地。
是呀,她改變了他們的生命軌跡,如果顧城西沒有遇見她,他會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小明星,而韓薄荏也許會和所愛的人幸福快樂一輩子,他們越是對她好,她心裏的罪惡感就越是沉重,可是從她決定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回頭的餘地,覆水難收。
幾天後。
顧城西見若裏好幾天都沒有來醫院看過自己,便提早辦了出院手續。
來到公司,他看見若裏埋頭工作。
“你們看,顧安斯來了。”
“顧安斯來了,快看!”
“是呀,好幾天都不見他了。”
女生一臉花癡的望著走來的顧城西。
若裏像是聽到了什麼,猛然抬頭,對上了他的眼。
“你怎麼不在醫院待著?”她蹙眉,顯而易見是生氣的語調。
“你怎麼不來看我?”他問她,白皙的臉出現一抹淡淡的憂鬱。
“我很忙。”說完她又低頭工作,卻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她記起在醫院宴白露說的話,她總給顧城西帶來傷害,她希望他不要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生活。
她怎麼了?顧城西不解,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挫敗感。
中午,她獨自一人去了公司食堂吃午飯,她剛坐下,韓薄荏便在她的對麵坐下,他不說話,默默地吃飯,她也不說話。
旁邊的人嘰嘰喳喳的說了什麼,她沒有在意的去聽。
她吃完飯,一聲不吭的放下餐具離開了。
他望著她倒掉的飯菜絲毫沒有動過。
午飯後,她上了頂樓。
樓頂上的風很大,任由風將自己吹的微微顫抖,她望著遠處,出神。
身後有人慢慢地向她靠近,將她摟在了懷裏,這個懷抱很溫暖,她微微一愣,把頭轉過來,幾乎貼上了他的臉。
她一動不動的像個木頭人一樣躺在他懷裏,沒有任何的反抗。
韓薄荏像意識到了什麼,忽然鬆手摟在她腰身上的手,開口說道:“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語氣中帶著深沉的憂鬱,若不是他中途把她放下,她也不會出事。
她淡然的說道:“都過去了,我不是沒事嗎?”
“給。”他將手攤開,手裏是一塊巧克力。
她笑了笑,眉心舒展,“謝謝。”
他怎麼知道自己喜歡吃黑巧克力的?她一直都覺得,隻有味覺苦了,心才不會那麼苦。
“下去吧,上麵風大。”
“好。”
……
若裏一下午沒有見到顧城西的蹤影,於是打電話給了林錦夕。
她問:“錦夕,在幹嘛,有空嗎?”
“剛解決完一個案子,有什麼事嗎?”林錦夕蹙著眉問,錦夕從她的聲音裏聽出她心情不太好。
“城西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