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臉蛋一紅,罵了聲:“去你的,沒正經!”
王二寶又在冬梅的胸脯上撈了一把,說:“跟自己老婆還正經個毛,正經就不鑽你被窩了。”
冬梅說:“二寶,給狗取個名字吧。”
王二寶說:“好,以後我們就叫它金毛。”
就這樣,王二寶的家裏又多了一口子,就是這條叫金毛的獵狗。
第二天早上天色剛亮王二寶就拉著冬梅跟那條狗上路了。他們整整走了三天才進入村子,那時候天色已經黑透。
王二寶跟冬梅風塵仆仆,剛進村子就發現牆角裏蜷縮著一個人,是個女孩子,可憐楚楚的樣子。
那女孩手裏拿著包袱,就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看的王二寶心裏酸酸的。
“姑娘,你是…………?”王二寶彎下身子跟她打招呼。
那姑娘猛地抬起頭,隻看了王二寶一眼,哇的就哭了:“二寶哥,你可回來了,俺可找到你了,哇————”
招弟抱著王二寶嚎啕不止,在男人的臉上又親又摟,這一下不要說王二寶,就是旁邊的冬梅也蒙了。
王二寶終於認出這女孩是招弟:“招弟,你咋回來了,你不是在學校嗎?”
招弟嚎啕著道:“俺爹不要俺了,俺娘也不要俺了,二寶哥,俺成了孤兒,身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俺沒地方去了……嗚嗚嗚嗚。”
招弟一邊哭,一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二寶說了一遍,包括村裏人都知道她做過小姐的事兒,包括爹和娘把她趕出家門。也包括二寶娘剛才對她的冷淡。
王二寶身不由己把招弟抱在了懷裏,心裏酸酸的,很不是個滋味。不知道為啥,他就是跟招弟有緣,覺得她像死去的丁香,也像春花,很想照顧她。
王二寶說:“妹子,跟我走,咱們回家,哥養你。”
王二寶一手拉著招弟,一手拉著冬梅進了村子,過來拍家門。
房門打開,二寶娘就嚎叫一聲,猛地撲了過來,抱住王二寶的臉,左邊一口右邊一口,幾乎撕掉兒子臉上的兩塊肉。
她已經一年沒見過兒子了,王二寶長高了,也瘦了,但是人卻更加精神了。
二寶娘衝著裏麵喊:“他爹,快出來,二寶回來了,咱兒子回來了。”
王炳林一聽喜出望外,腳上的鞋子也顧不得提起來就衝出了院子,一眼看到王二寶,他老淚縱橫。
但是當他一眼看到二寶背後的招弟時,臉色立刻低沉了下來。
王炳林說:“二寶,你可以進家,冬梅可以進家,招弟不能進咱家的門。”
王二寶有點吃驚,爹可是個非常好客的人,為啥要跟招弟過不去呢?路上招弟已經跟他說了,老爺子不讓進家,把她趕了出來。
王二寶問:“爹,為啥?”
王炳林怒道:“虧你學了這麼久的寶典絕技,她是伯虎星,會克夫的,你沒看出來?”
王二寶驚訝地問:“什麼伯虎星?什麼克夫?”
王炳林使勁瞪著兒子,一字一句問:“你跟我老實說,你有沒有跟招弟上過炕?她會克死你的。不但是你,包括我和你娘,包括整個張灣村的人,都會跟著遭殃,她會給村裏帶來大災難。”
如果王炳林不是他的親爹老子,王二寶恨不得罵聲扯淡,這不迷信嘛?
狗屁伯虎星,狗屁克夫,都是封建迷信。
女孩子下麵不長毛的多了,難道都是伯虎星?
這跟人體的激素和發育有關,有的女人發育早,有的女人發育晚,有的女人那個地方十四五就長毛了,而有的女人一輩子那個地方也是光禿禿的。
不能因為人家下麵毛發稀少,或者不長毛就罵人家是伯虎星吧?
這就跟種莊稼一樣,雖然你使了肥料,灌溉良好,可是不到收獲的季節,糧食照樣收不到倉裏。
王二寶說:“爹,招弟無親無故,非常的可憐,我必須收留她,如果她真的是伯虎星,就讓她先克死我,我不在乎!”
王二寶不聽王炳林的勸告,拉著招弟就撞進了門。
王炳林在後麵使勁跺了跺腳,怒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以後有你受的!!”
就這樣,招弟住進了王二寶的家。
王二寶把她安排在了西廂房裏,西廂房跟王二寶和冬梅的臥室緊挨著,中間隻有一道牆,是土打牆,如果力氣夠大的話,一拳頭過去,就能打個窟窿。
沒辦法,那時候日子苦,建築也比較簡陋,隻能用土坯壘砌牆頭。
晚上招弟睡這邊,王二寶跟冬梅兩口子睡那邊。王二寶在那邊放個屁,招弟在這頭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