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許安,慕清在心裏默念。
如果你是我注定逃不開的魔障,那麼,我願在心裏為你築起一道城牆。
那是我為自己構築的未來。
我喜歡涼如水的夜色,我喜歡潤如蘇的街道,我喜歡打馬走過的平原,還喜歡巍巍夜色中,戚戚燈光下,你英俊的睡顏。
慕清如是告訴自己,如果是逃不脫的命運,掙紮又能怎樣?不如順其自然,反正我們還年輕,多得是時間。
許安口渴至極,淩晨就已經醒了,迷迷糊糊的借著微弱的燈光,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水的許安向四周看看,好奇自己怎麼睡在了這裏,於是,眼也不睜的走到了樓上的臥室,卻怎麼也推不開門。許安此刻已經困得失去了思考能力,幹脆就放棄了進臥室的想法,一轉頭,走向了旁邊的客房。
清晨醒來的慕清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感歎資本主義的生活水平就是好,睡完這張床覺得渾身都舒服了不少。慕清的手還沒收回來,卻感覺到自己碰到了個物體,慕清轉頭,尖叫出聲,隨即,她手邊的“物體”也嚇得趕緊起身,“啊?怎麼了,怎麼了?”
慕清哆哆嗦嗦的指著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許安還處於摸不著邊的狀態,“啊?這不是我的臥室嗎?”再一看,不對啊,這是客房,可自己昨晚不是應該在自己臥室睡的嗎?許安腦中閃過一些不清晰的畫麵,電光石火間,忽然想了起來。許安惱怒自己怎麼如此粗心大意,可還未等自己開口解釋,身邊的慕清就已經扔過來了一個枕頭:“流氓!”。
許安看看自己,再看看慕清,幸好的是,什麼都沒發生。慕清看他打量自己,羞惱地說:“你,你看什麼?”
許安玩笑之心大起,嘴角揚起一抹壞笑,還煞有其事的打量起慕清來,“我看你身材還不錯嘛。”
“你,你······”慕清被許安的態度震驚的無語,果然,人不可貌相,平時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許安,還有這麼流氓的一麵。慕清看著許安發光的目光,心想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趕緊溜下了床,在許安戲謔的目光中灰溜溜的穿上外套,噔噔噔幾步就跑下了樓。
此時的秦鳴剛睡醒,雙眼迷蒙的坐在沙發上,看到慕清和許安相繼從樓上下來,衣衫不整,不禁一個清醒,衝上前去,大有找人打架的氣勢:“姓許的,這是怎麼回事,虧我昨天還想大家同為慕清的兄弟,從此以後就不為難你了呢,你看看你,幹了什麼!”
慕清趕緊拉住他,“你瞎說什麼,他睡在臥室,我睡客房啦。”
秦鳴聽罷,為自己的衝動感到不好意思,不過對許安的抱歉一閃而過,氣勢洶洶的指責他們兩人:“你們倆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怎麼自己都睡在床上,就剩我一個人睡在沙發上,知道我睡得多不舒服嗎,啊?”
慕清白了她一眼:“我倒是想陪你睡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誰,睡相難看得要死,還把整個沙發都占上了,又重得像豬一樣,我怎麼抬都抬不動啊!”說完,不忘歎歎氣。
秦鳴被慕清氣得不輕,想要發作,又覺得自己肯定不是慕清的對手,昨天已經夠丟人的了,今天就算了吧,給自己留最後一點形象。
等許安不慌不忙的開車載著著秦鳴,慕清兩人到了學校,第一節課正好下課。慕清讓許安把車停在離學校不遠的一條街上,堅持自己走過去,她可不想學校的瘋狂安粉們有什麼誤會,至少現在不想,許安笑笑,並不介意。
既然自己給不了任何承諾,就不應該不顧後果。
秦鳴還沒有享受夠豪華汽車的舒適,義正言辭的說著堅決不與慕清同流合汙,他要抱許安的大腿,坐在許安的車上不肯下來。慕清想到秦鳴對汽車的執著偏愛,笑笑,也就隨他胡鬧。
雖然慕清很謹慎,可碰巧的是,慕清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幕被艾薇和趙之遠看個正著。兩人平時關係一般,在他們幾人這個圈子裏,貌似大家都是以慕清為中心的,慕清陽光又古靈精怪,和她在一起既開心又舒心。慕清很細心體貼,和她在一起感覺到被關愛。慕清有激發人保護欲的潛能,又有讓人甘願奉獻的潛質。趙之遠的目光若有所思,也許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樣,也許,事情又正在向他想的那樣發展,無論怎樣,趙之遠想:我的初衷不會變,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而趙之遠的認真在身旁艾薇的眼裏看來,就是對慕清的沉淪,艾薇沉默不語。
慕清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學校走去,全然不知背後兩雙充滿情緒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走到學校裏的一棟樓前,趙之遠若無其事的和艾薇說著再見,艾薇說道:“你不是要在這棟樓裏上課嗎?剛好我也是,一起吧。”說完,自然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