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隻是她迷惘無助時,所尋求的安定?
“你可能還不清楚吧!初晴是建築業龍頭威遠企業董事長的獨生女兒,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我們的家世——算是旗鼓相當吧!你給得起她的,我也給得起,但是我給得起她的,你未必辦得到,這回她為了逃避婚事,在外頭流浪了一年多,她父親很著急,托我尋回她,然後——我們會結婚。我們之間的誤會,我會向她解釋清楚,並讓她原諒我的,我相信她最愛的人還是我。至於你——”康書棋頓了頓,“請不要讓她為難,好嗎?”
是了,這就是他今天來找他的目的。
宣告他是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宣告他的存在有多麼多餘,宣告——他該退出這場僵持的情感習題。
原來,初晴還是出身名門的千金女,她為何什麼都沒告訴他?
現在才發現,他對她竟全然一無所知。比起家世的衝擊,被阻隔於她的世界之外的體悟,更叫他難受。
初晴無論家世、外在條件,全都是上上之選,他哪一點配得上她?
他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深怕委屈了她——在她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的時候。
微微抬眼,他問了出口:“你,是洛洛的父親嗎?”
康書棋微怔,別開了頭,沒回答。
“好,我懂了。”恍恍惚惚,他點了下頭,“初晴是我見過最好、最值得人愛的女人,隻要你承諾我,你會一輩子疼惜她,我會放她走的!”
“當然!我也愛她!”
“那麼……你今天的目的達到了。”他閉了下眼,宣告了自己的死刑。
“謝謝你。”康書棋籲了口氣。
“不必。我並不是因為你才做下這樣的決定,我為的是初晴的快樂,我想,你比我更能給她幸福。但,這並不代表我真的認為初晴隻是把我當成無助時的慰藉,她對我付出了什麼,我自己心裏清楚,我相信她是愛我的,隻是——”他苦澀一笑,“或許她愛你比愛我多,就這樣罷了。”
他不要看見她為難哭泣的容顏,不舍得她在兩難境地中掙紮,所以他代她作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