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念紫一直跟著他在莊子裏長大,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很是痛心。
“哥,哥,大哥你救救我,柯七葉想要殺我,她知道我給她下毒了,她想要殺我,我好怕,我變成這個樣子,我好怕,好怕!!”
柯念紫抱著柯言其的手臂,無比驚恐的說著,“我不應該不聽娘的話,她說要在莊子上對柯七葉動手,我不該在路上就給她下毒,莊子上全是娘的人,他們會打死柯七葉的,就像打死陳伯一家一樣,還有陸小英,哥哥你喜歡的陸小英,她也被打死了,埋在院子裏的香樟樹下,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傻,是不是?”
“你說什麼?”
柯言其不顧柯念紫喊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頓的問著。
什麼陳伯,小英是被打死的,他們不是搬家了嗎?
“我說大哥你就是傻,你也不爭氣。姨娘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殺了那麼多的人,你卻不願意去爭,我想去爭,我卻爭不贏,柯七葉不是人,她不是人!!”
“柯念紫,你給我住嘴!!”
就在柯念紫喋喋不休的數著那些她在深夜偷窺到的血腥畫麵的時候,董薛媛發了瘋一般的闖了進來,不管不顧她臉上化膿流血的傷口,一巴掌打下去,竟然將她一邊臉上的肉扇掉了一半。
痛,柯念紫發出瀕臨死亡的尖叫聲。
“她說的都是真的?”
柯言其顫抖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就如在寒風中被剝光了一般,眼中絕望蔓延,看著董薛媛。
陳伯是他們的鄰居,從小都特別喜歡柯言其兩兄妹,去山上種莊稼的時候總會變著法的尋一些野果送給他們,而後來陳伯的兒子病了,是從山上摔下去的,癱瘓了,家裏的頂梁柱倒了,陳伯沒日沒夜的出去給別人做工賺錢,他們家還是很窮,柯言其隻記得那日他去學堂,陳伯在門口唉聲歎氣的流淚,卻將他喚道身邊給了他一顆糖,告訴他,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好快樂的活著。
後來不幾日他下學回家,被告知陳伯一家已經搬走了,而他們院子裏麵的香樟樹又翻了新土,長高了一大截。
陸小英,陸小英也是同樣的情況。
那村裏近幾年裏老是無緣無故舉家搬走的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
柯言其這些話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的每一個眼神都在質問董薛媛。
“是,沒錯,他們都死了。”
董薛媛的手攥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攥緊,話語說道嘴邊,卻是化成了一個殘忍的笑,“欠了我的錢,還不上,不應該償命麼?”
“儈子手,你這個儈子手,陳伯對我跟念紫這麼好,小英甚至都答應了會等我考取功名之後嫁給我的,你,你毀了這一切。”
柯言其想要發怒,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力氣發脾氣了。
知道這樣的真相,他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絲剝繭的奪得一點不剩。
他一直敬愛的姨娘,堅強的等待著丈夫的愛的女人,如今卻變成了這樣的殺人惡魔。
叫他怎麼去相信,怎麼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