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城的江上廣袤無垠,早就有人起了覬覦之心,若是再叫別人知道了玉家有東西比這西城江山還要珍貴百倍萬倍,怕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西皇此言一出,左相右相與莫丞相三人悉數告退。
上書房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沉寂,太監總管應公公上前替西皇揉了揉眼睛,道:“皇上,夜深了,折子明日再看吧?”
應公公是即墨騰還是皇子的時候便伺候在他身邊的,該知道的他知道,不該知道的他也知道,他能在這深宮之中如魚得水的活著,除了一身過人的本領之外,講究的便是衷心二字。
“陝北旱事越發嚴重,臨近的西麗國又在虎視眈眈了,你說,此時該不該憂?”
即墨騰坐上高大的龍榻,疲憊不堪。
“皇上,戰事已有將軍領軍打仗,再者,在那陝北邊境守著疆土的可是白家軍,皇上就算在操勞也要注意自己身體。”
應公公說著沏了一杯牛乳過來,送到他手中。
“朕這江山,以往有無雙替朕守著,後有老九,隻是無雙過世,老九的身子,哎,不說不說了,傳下去,明日午時上書房,我叫他們都給我拿出解決陝北旱情的對策來,而不是一堆嘴上功夫!”
西皇飲了牛乳,吩咐下去。
想了想之後,卻起身往外走:“擺駕未央宮。”
“皇上,這天黑路滑的,未央宮又在東麵兒,您看————”
“綰兒今日受驚了,朕去看看她,無事。”
應公公見到皇上執意要去,便也不能再在說什麼,叫人擺駕,一行人行往那未央宮去了。
這漆黑如墨的深宮黑夜,天際隻有幾盞孤星閃爍,如此一來,暗得更深了。
歸雁閣中,柯七葉等到深夜才得到柯木涵從宮中回來的消息。
柯木涵那邊一入府便得知柯七葉在等他,朝服都來不及換下便前往歸雁閣了。
歸雁閣大殿之上,柯七葉批了大衣與柯木涵對坐。
吩咐綠意給柯木涵斟了一杯熱茶,她才緩緩開口,手中拿出了柯玉綰送與她的一雙耳墜,送至柯木涵眼前,道:“哥哥可認得這個?”
“這個————”柯木涵似乎是不相信這東西會出現在柯七葉手中,愣了半響,才道,“這是綰兒及笄時候母親送與她的,怎麼會在你這裏?”他今日在宮中也有聽聞說令妃娘娘的一對珍貴的耳墜丟失了,惹得令妃娘娘大怒,竟然處死了未央宮上下的宮人,他猜測便是自己娘親送與她的那耳墜,沒想到這東西卻在柯七葉手中。
見到柯木涵滿眼的不相信,柯七葉勾唇一笑,道:“哥哥,令妃娘娘是你我的小姑姑,你稱其為綰兒,被我聽到無事,若是被那些有心編排你的人聽去了,便是大禍。”直到柯木涵與柯玉綰從小在一起長大情誼非常,隻是如今這世道不比以往,柯府的一點不好在西皇眼裏便會成為沙子,而西皇眼中偏偏是容不得沙子的。
“葉兒,你想說什麼?”
本來想要伸手來拿著耳墜的柯木涵手中動作一滯,抬眸看著柯七葉。
“知得輕重,便能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