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雅兒所言,柯七葉自是笑了一笑。
“你倒是不傻,還知道是有人想要害我。”
說罷,她坐下,拆開了雅兒帶回來的信。
“小姐,今日前來接頭的人並不是糖寶,我沒讓他見到我的真麵目,叫他將信放在裁縫鋪裏麵的。”
她本以為今日接頭的人會是糖寶,誰想到卻是一名戴著麵具的男子,他不肯露麵,雅兒便買通了一位小孩兒叫他將那信封放在她相熟的裁縫鋪裏,再叫那孩子去取了來的。
“很好。”
糖寶如今在太子府裏替換了身份,自然是不能隨意出府惹得人懷疑。
她點了點頭,將那一張信紙展開,上麵沒寫字,畫的是一幅畫。
一朵類似虞美人的花開在太子府裏,而後麵是一個大煙鬥,而那太子府門匾邊上,再畫著的卻是一座著了火的宅子,這樣看去,是邀月樓無疑了。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三人不解,皆是一臉迷惑的看著柯七葉。
柯七葉笑了笑,這糖寶倒是淘氣,知道自己寫字寫的不好,倒不如用畫畫來的痛快。
“這花,是禦米花,又名罌粟,是大煙的主要製造成分,而這在太子府裏的大煙鬥,指的便是即墨傾了,即墨傾定是染上了毒癮,所以這便落實了以往對太子染了惡疾閉府不出的謠言,他不是染疾,而是染上了煙癮,我猜他這煙癮是在邀月樓中染上的,趙皇後為了斬草除根,殺掉了所有可能知道太子吸大煙的人,所以,邀月樓中的人,一個都沒剩下。”
柯七葉細細解說,卻想到了那種在太子府花園角落裏的禦米花,太子府財大氣粗,要抽大煙大可去買便是,為何府中會有禦米花種植?
細細想來,這其中奇怪的地方還不止這一兩處。
“這西城不是嚴令禁止吸毒以及販賣毒品麼?這太子殿下豈不是?”
紅妝綠意驚呼,卻又覺得自己的聲音過大,雙雙驚得捂住了嘴巴。
禁止又如何?這一旦沾染上了,便想戒都戒不掉了。
“所以,趙皇後才會下手將邀月樓中所有人都除掉,好狠毒的心,邀月樓之中成百上千的人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雅兒驚歎。
“若是不狠心,你覺得她的的皇後之位是怎麼來的?”
柯七葉淺笑一聲,將那信紙在手中揉碎,綠意見勢去房中拿了一盞燭火過來,將那紙條燒了個幹淨。
“小姐,那現在怎麼辦?”
“等。”
那些人既然與她過不去,那她也會奉陪到底。
就在這時候,那緊閉的大門處傳來了陣陣敲門聲。
劉貴上前開門,幾人看去,見到即墨樺正站在門口,一身白衣錦袍,安靜的立在那裏就如畫中走來的一般,想到昭火與自己說的那些話,柯七葉望向門外的眼中不覺得有了些許的霧氣。
隻見即墨樺眼裏透出笑意,墨玉般的瞳,閃著比平日稍顯柔和的光芒,但卻仍是看不到底的深淵。
嘴角噙著的笑,便像是世間最美麗的風景,叫柯七葉怎麼看都看不夠,卻多看一眼都覺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