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她有何嚐沒有跟柯玉綰說過,隻是她一心念著柯木涵,哪裏聽得進去,依舊在宮中派人護著柯木涵的安全,她派去的那些人,行事雖然是隱密,隻是若是被有心人盯上了,要查出什麼也是很輕易的。
“哎,大小姐,您是一個明眼人,我們娘娘呀,如今就像是入了魔一般,自從那日的梅子出了事情之後,她咬定了有人想要陷害你們兄妹兩,日日吃不下飯的憂心,如今整個人都廋了一圈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因為這件事,皇上前段時間還經常來未央宮歇著,隻是這幾日都不曾來過了。”
在後宮,一個女人的路能走多遠往往都是由一個男人決定的,寵幸這個東西真的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得了寵,便是得了一件刀槍不入的鐵盔甲,叫日日行走在刀尖上的女人多了保障,失了寵,便是赤身躶體行走在刀尖上,稍稍不注意,便會粉身碎骨。
而柯玉綰因為這些事情無心侍寢,已經是觸犯了即墨騰的底線,他能容忍她,便是做了極大的退步了,若是她還不知好歹,到時候怕是————
柯七葉不知道這柯玉綰原來是個如此心性的女人,長情卻不理智,若是長久下去,在宮中的處境可謂是岌岌可危。
“若是大小姐能入宮勸說一下我們家娘娘,說不定會叫她想明白。”
容嬤嬤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的在觀察柯七葉的麵色,見到她麵色無異之後才緩緩說道,“我們做奴才的,有些話終究是不好說,但是奴婢是真心希望娘娘能夠好的,當年她年幼進宮,因為思念大少爺而日日哭泣,卻也不像今時這般不知顧忌,說起來,還是在那場大病之後,娘娘便有些變了。”
“變了?”
柯七葉不解,前一世自己對這個小姑姑並沒有太多了解,而這一世,對她的了解也是在她生病之後自己去探病的時候開始的,若是說起來,她也覺得有些奇怪,奇怪的便是她口口聲聲說著要報答當年玉無雙對她的好,但是如今做的事情,卻總有些不顧後果的莽撞。
“是的,娘娘以前性子急,但是心眼卻不壞,若是放在以前,她便是察覺出來了未央宮中有了細作,也不會將一宮的人全部處死的,奴婢隻是覺得,這樣狠戾的手法,在宮中雖是可以立威,但是又何嚐不是在給自己樹敵。”
皇宮這種地方,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處死了一宮的人,所牽扯的卻很可能是一個皇宮的關係網,在給自己樹敵這個說法並沒有錯,但是在宮中,便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生存法則,今日你的仁慈並不會成為往後你的救贖,當你落難之後,雪中送炭的也有,但是總是抵不過在踩你一腳的人多。
“姑姑身邊能有如此的嬤嬤,葉兒也就放心了,入宮勸說一事,也不是不可行,隻是葉兒隻是官家女子,這皇宮戒備森嚴,又如何是我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這件事我回去與娘娘商議,大小姐,老身現在此處謝過你了。”
說罷容嬤嬤作勢要跪下,卻被柯七葉單手扶住:“嬤嬤誤會了,我並不是在幫助姑姑,我是在幫助我哥哥。”若是這件事情鬧出來,最後波及的也隻會是柯木涵,她怎麼會允許他去冒這樣的險,“姑姑說的陷害我大抵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天色也晚了,我吩咐馬車送嬤嬤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