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中,已經是一片風雨欲來之勢。
自從前夜在宮門發現了歃血軍盟統領弑天的屍體之後,即墨騰就立刻加派了禦林軍將整個翊坤宮圍了起來。
雖然未提審趙皇後,但是其意思卻已經明了。
她一日說出弑天的來曆,便是將她從翊坤宮的囚禁中放出來的那一日。
翊坤宮中,趙皇後與容姨並立在露台之上。
這露台建在宮中最高處,站在其邊緣足以眺望整個皇城甚至是閬苑城。
有風在露台上不斷的吹起。
“娘娘,起風了,進去吧。”
容姨歎了口氣,拿出了一件裘皮大衣披在了趙皇後肩上,歎了口氣。
“是呀,起風了。”趙皇後緩緩一笑,此刻的容貌格外煥發,仿若一夜之間年輕了數歲一般,她歎了口氣,道,“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
“娘娘?”
容姨不解,看著趙皇後。
“容姨,你看這皇城,還是一如十幾年前那般,你看那議政殿,那龍乾宮,依舊是當年的模樣,你看著閬苑,十幾年了,依舊改不了當初的風貌。”趙皇後走到露台邊緣,目光近乎貪婪的看著這一片碩大的巍峨的高樓建築,嘴角勾起了滄桑的笑,“十幾年了,縱使這景致分毫不變,這人心,也回不去了。”
“娘娘。”容姨上前,握住了趙皇後因為激動而在微微顫抖的手,輕歎一聲,“進去避一避吧!”
“容姨,我不進去!!”趙皇後突然甩開了容姨的手,大聲的笑了起來,“這十幾年來,我的付出,終於,終於有回報了,你看著西城,這閬苑城,終於,終於.”趙皇後情緒激動,卻在還未將一句話說完的時候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娘娘!!”
“容姨,快,快去找皇上,你就說,我,我願意說出,兵符在哪!”
趙皇後捏著容姨的手,目光一寸寸的暗了下去。
本來,她本來計劃得很好的,但是這個弑天早不被殺晚不被殺,偏偏在這個時候陳屍翊坤宮門口,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
她是要輸了嗎?趙皇後的手,緊緊的攥著,不甘心,不甘心。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殺了弑天破壞了她的計劃。
“娘娘,皇上已經差人前往那山洞了,您————”
“他差人去了,他不是還沒去麼?趕快去給本宮稟報!!”趙皇後怒火攻心,猛地推了一把容姨,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快去叫飛鷹來見本宮!”
“是。”
容姨無奈,隻得匆匆退下。
翊坤宮的露台之上,風還在吹,而趙皇後一雙手緊緊的攥緊,放佛抓在手中的,是最後一絲希望一般。
隻是這風越來越大,她能抓住麼?
四皇子府上,這場大風也刮了起來。
魏巢的病愈發的嚴重了,用太醫的話來說,便是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即墨染坐在書房之中,皺眉沉思。
“殿下是在為父親的事愁心?”
一陣清風拂過,蓮衣走進了書房,輕輕的坐在了即墨染身邊。
即墨染將手中的一遝紙推到了蓮衣麵前,皺眉道,“你看看,這是太醫開出來的單子,都說你父親沒救了。”說起魏巢的病,即墨染更是擔心的他對自己說的話。
“父親是對殿下說了什麼嗎?”蓮衣輕輕的依附到了即墨染身上,伸出手指輕輕的挑撥著他的頭發,放在手指之中,一圈一圈的繞著,嘴角帶著莫測的笑容。
“他說,最放心不下的是你,要我去向父皇請旨賜婚,還說,見到你安穩了,他手中的兵權才能夠順理成章的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