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江水行舟,緩慢且又顛簸。
一葉扁舟,就這樣載著柯七葉,南子畫還有珈藍這三人緩緩的向著那江邊對岸行駛過去。
扁舟之上,烏篷之下,燭光微漾。
南子畫正在外麵搖槳掌舵,烏篷裏麵,柯七葉與珈藍對坐在小幾邊上。
柯七葉正在垂眸看著覃風從風閣之中送來的密信,而手邊還擱置著一封即墨樺的來信。
“喂,柯七葉,信上寫了什麼?我看你看得一臉愁容的。”一邊,珈藍一邊嚼著陳子初送給他們路上充饑用的牛肉幹,一邊擠眉弄眼的看著柯七葉。
她實在是好奇呀,好奇柯七葉手中的信裏寫的是什麼,讓柯七葉從一見到信開始就愁眉不展。
隻是,柯七葉將那封信捏在手裏,根本就沒有給其他人看的樣子,若是她強行要去看,一定會死的很慘的。
畢竟,在柯七葉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可不想送上門去做炮灰。
因為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被秒的連渣渣都不剩的。
“沒什麼。”
柯七葉隱了隱目光,並未再說什麼,隻是將那張薄薄的信紙捏在手中,目光之中全是凝重。
信,是風閣之中傳來的。
柯七葉在不日前便命風閣在暗地中詳查雲宮中每個人的底細。
所以今日,覃風便將查找的結果用黑鴉送到了她的手上。
雲宮之中的人,身份皆是被風閣摸透了的,隻是覃風如今卻在信中提起了一個人,唯有他的身份,風閣之中難以查明。
聿佬。
配合著這封信,柯七葉想起了當初自己在鬼樓之中說去冥冥山莊的時候,聿佬眼中閃過的那樣一抹不自然。
那時候要忙於處理燕徐,以及還要對抗雲族,所以她沒來得及細查這件事。
以至於在後麵便被擱置腦後了。
現在被重新提起,她隻覺得萬分詭異。
上一次,自己要去閬苑城的城門劫走屍體,離開雲宮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按理說即墨昌文與諸葛華陽兩人是不會知道的。
但是從即墨昌文在那城牆之上的架勢來看,隻怕是已經在哪裏守候了多時了。
若是無人通風報信,他們又是如何能夠得知雲宮的這樣機密的事務的呢?
再加之這次,她從雲宮出發前往東麗,途經城北縣。
他們還未到達城北縣,那通緝他們三人的告示便已經貼滿了城北縣的大街小巷。
這樣的事情,不是巧合,也不能使巧合。
唯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雲宮之中,再出現了背信棄義走漏她行蹤消息之人。
這個人,不可能是覃風,也不可能是已經年邁了的五位長老,那會不會是聿佬?
想到這裏,柯七葉的眸色轉暗,深邃的眸光死死的盯著手中的那張紙上的寫著的聿佬的消息,覃風表示,經過多日的觀察,他發現自從雲族被滅之後,聿佬的表現便十分的詭異,經常在那萬鼎崖邊上一站便是一天。
起初,誰也不在乎他去哪了,後來,便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聿佬的異樣。
有人甚至說半夜巡夜經過鬼樓的時候,可以聽見鬼樓之中一陣一陣的淒慘的貓叫聲,和著人的笑聲,各種的混雜,很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