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分隔兩地(3)(1 / 3)

不覺已到初二,由於我們交往頻繁,流言蜚語也應運而生。她逐漸與我隔離,盡量減少和我接觸。對此,我苦惱,我痛恨:惱她怎麼如此謹小慎微;恨人言可畏,無事生非。然而,事實終究無法改變,流言已在我倆之間形成一張無形的網。我們已達到對麵而行也隻笑笑點頭表示問候而已的程度。

我們的關係就此僵持下去。為了學業,我們壓抑著這份早到的感情。後來,她以優異的成績考入某郵電學校,上了中專;我被保送讀高中。她走的前一天,我送給她一件小禮物:一根紫色繩帶穿著一塊心狀的石頭,上麵刻著“心相依”。她雙手捧著,隻說了聲“謝謝”。

此後,便是鴻雁傳書,捎去一份思念和祝福。我們談人生、談未來,也談生活中的瑣碎小事。在彼此的信中,我們都能讀懂些什麼,可大家依然很有分寸,把感情轉化為前進的動力。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它結束了我們兩年半以來的頻頻交流。高三第二學期剛剛開始,我便收到她的來信,萬萬沒料到迎來的是恰似一盆冷水的襲擊。信中一反往常體貼、關懷的話語,變成冷峻、嚴肅的言詞,大有從此斷交之意。我蒙了,想不出她為何突然如此“絕情”。看著熟悉的字體:“若有時間,可寫張紙條;若無,就不必了。”我的大腦空空如也,手中的信漸漸模糊。但是,理智使我很快清醒、冷靜下來。我知道自己目前該做什麼,也不願去詢問也許沒有答案的“為什麼”。近一個月,我無法把她從腦海中抹去,每每想起她,就覺很愧疚。高考越來越近,壓力了漸漸增大,繁重的學習任務終於把她強行排擠出我的腦海。我們再沒有通信,但在我生日那天,收到她的賀卡,隨附“祝願一切順風”雲雲。

七月裏那充滿緊張氣氛的三天終於過去。填報誌願那天,她突然來到我家,令我既驚又喜。

我靜靜地填著誌願表,她在旁邊默默地看著,直到我寫完最後一筆。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問:“你收到那封信時,什麼感受?”

“像冷水澆身,那一陣心裏憋得慌。”

“我猜麼你肯定不好受,”她低低地說,“高三最關鍵階段,我怕因為我而影響你,不得不狠下心寫了那信。你不會埋怨我吧?”

如同一股電流通體一蕩,我的眼眶濕潤了。種種猜想曾經流過腦際,為何我偏偏沒有想到這點?親愛的人兒,一切誤解都已煙消雲散,我還會有何埋怨嗎?

期待已久的錄取通知書終於來了,我也終於鼓足勇氣,第一次約了一個女孩兒——自己愛慕已久的女孩兒。

天上的星星依然明朗。我心中早已沒有河邊人群的喧鬧,因為有一個聲音在回蕩:“今生有緣……”

我被愛情撞了一下腰

(1)勞務市場,遇上老鄉

2月13日上午,我在東莞市常平鎮勞務人才市場二樓填寫“求職履曆表”時,一個高約1.7米的女人走過來,目不轉睛地看我填寫。我剛填寫好籍貫欄,他忙問我:“你是湖南臨武的?”那聲音婉轉動聽。我抬頭仔細一看,她正微笑著,留著長發,眉清目秀,上穿馬甲,下著短裙,膚白豐滿,端莊漂亮,很有氣質。“這麼說,你也是湖南老鄉?”我迫切地問。她立刻從挎包裏抽出個人簡曆遞給我看,她是湖南桂陽的,與我鄰縣,名叫阿芳,已婚。但我不敢相信她是一個已婚的女人,在我看來,她的年紀隻不過是23歲左右,可她在簡曆上卻清楚地寫著27歲。在填表室裏,我與她用湖南話小聲地攀談起來,得知她財會中專畢業後,便開始來廣東闖世界。五年來,她先後做過員工、文員、業務員,現在是某電子廠的會計。因為她的廠裏今天放假,因此她藉機來到人才市場挑選一份更好的工作,可沒有令她滿意的。我也把兩個月來辛苦找工作的情況告訴她。她聽了我的情況後,十分同情我。最後,我想請她幫助介紹我進廠。她答應我過一段時間看看。因為現在是正月,找工作的人多,人才也多,而我沒有什麼經驗和技術,隻有一紙文憑,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

中午時,我與她邁進了“湖南大排檔”。我點了菜,她卻搶著買了單。飯後,她向我傾訴她的苦楚。19歲時,她受父母之命嫁給當民辦教師的阿輝。起初日子過得很甜蜜。一年後,她生下一個女兒,家婆一改往日的殷勤,丈夫阿輝也沉默了許多,既吸煙又酗酒。為了緩和與家人的矛盾,她決定躲著生了第二胎。可肚子不爭氣,她生下的又是一個白胖胖的女孩。家婆看她不順眼,常對她大發雷霆,丈夫對她不理不睬,常拿她打罵。無奈之際,她便跟著一群女孩南下廣東打工,那時女兒才8個月。開始在廠裏做員工,用汗水換來的錢,省吃儉用,把大部分寄給家裏,讓家人支配。偶爾也買幾套衣服或者首飾之類包裝自己。她說在外麵不比在家裏,穿得太差,別人就瞧不起。第一年春節,她沒有回家,她想利用正月裏大量招工的機會找好一點的工作。運氣還算不錯,被一個五金廠聘用為文員,這時工作輕鬆了,工資也高了,可是心裏卻孤寂了,這種孤寂隻有結了婚且有了孩子的女人才能完全體驗到。她多次寫信給丈夫阿輝,要他也來廣東進廠,可阿輝看著阿芳寄回家的錢越來越多,疑心越重,不肯來廣東,連村裏的人都認為她在掙那種不幹淨的錢。她雖然欲哭無淚,但還是挺了過來,沒有被流言蜚語所嚇倒。這一年正好廠裏舉辦抽獎活動,她很幸運,抽到一台“康佳”彩電。她要趕在春節之前把彩電帶回家,與家人團聚,享受飯桌上的親情。可回到家裏,她與丈夫陌生了,沒有話題可談,連女兒也不肯叫媽媽。她感到心酸,感到失落,感到莫名的痛楚。從此,她不想回家,也沒再回過家。說完,她潸然淚下,這時她流下的是孤寂的淚水,迷惘的淚水,更是苦澀的淚水。我聽後很同情她,甚至可憐她,出於禮貌,我不斷地安慰她,鼓勵她。然後,我帶她進了我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