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縷真氣從夏侯懿的腦門中鑽入,在文駿刻意的驅使下,沿著她的神經末梢,迅速到達大腦並蔓延至大腦皮層的記憶功能區域。
跟第一次一樣,夏侯懿腦中但覺轟然一聲巨響,全身立即劇烈的顫抖起來,“啊!”的大叫一聲,上軀條件反射似的往上一抬,就要坐起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夏侯筠變得沉著多了,她急忙用力的摁住夏侯懿的左肩膀,大聲吩咐著謝雯蓉:“媽媽,快摁住懿懿的肩膀。”
謝雯蓉的反應一如夏侯筠的當初,嚇得麵如白紙,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來。不過在夏侯筠的大聲提醒下,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一雙柔嫩的纖手死死的摁在了夏侯懿的右肩上。
在文駿看來,夏侯懿的抑鬱症並不難治療,難的是她的失憶症,特別是追捕凶犯的那段記憶,好像是被別人刻意隱藏了起來。
那麼,究竟是誰這麼做的?為什麼要將它隱藏起來?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幹脆把她一塊給殺了?橫豎已經死了十個警察,多她一個也不算多……在這起警察殉職事件的背後,是不是隱藏一個驚天的秘密?
所有的這些,已經激起了文駿強烈的好奇心,他暗暗發誓,非要將這件事弄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不可。這也是他一聽到夏侯懿故態複萌後,執意要來杭城的主要原因。但文駿又不想讓周曉蕾和蕭文翰知曉此事,隻好找了個“做人要有始有終”的借口。
在來杭城的路上,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無論如何,他都要嚐試一下。與前次略有不同的是,這次文駿打算先給夏侯懿治療失憶症,再來探視她的記憶,看能否從她的記憶中得到新的、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真氣在夏侯懿大腦皮層的記憶功能區來回的徜徉著,時而如一股暖流,將冰封的記憶團團圍住,緩緩的蘇醒;時而如洶湧的江水,一波又一波的衝刷著堅不可摧的河堤……如蕩垢滌汙,祛淤除晦。
夏侯懿的身軀在驚恐了幾分鍾之後,慢慢的趨歸平靜,安詳的熟睡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等到治療快要結束時,文駿不慌不忙,按照既定的計劃,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瞥了一眼右手食指上的那枚古老而又怪異的“禦龍戒”,嘴唇輕啟,一串梵語不經意間從嘴角間流出。
刹那間,文駿的眼前開始出現一道模糊的影像,耳邊響起雜亂不堪的噪音!
文駿毫不遲疑的手腕一抖,一股真氣再次從手掌心灌入到夏侯懿的腦門之中,迅速的達到大腦皮層記憶儲存區域。
耳中傳來的聲音、眼前浮現出來的影像,仍模糊不清,但比前次似乎又有了些許的清晰,像電影片段一樣,不停的切換、變幻……
畫麵依舊是人頭攢動、黑衣人的影子、模糊的叢林、岩石,光影閃爍,濃雲滾滾,火光閃動,人聲嘈雜……
忽然,文駿的腦海裏冒出在市博物館前搶畫的那些黑衣人的影子來,除麵孔多戴了一張假麵具之外,他們與現在的黑衣人的身影是何其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