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駿摸了摸挺直的鼻梁,說道:“你……你放不下我?”
“狐狸”嬌羞道:“不然我怎會這樣花癡似的來溝引你?”
文駿笑道:“你不僅花癡,而且還花騷。”
“狐狸”在他的懷裏“嚶嚀”一聲,掙紮著推開他,一雙粉拳往他的胸膛上擂去。但她的手卻落空了,不僅推不開,也打不著。
文駿很懂得怎樣才能要女人推不開他,也打不著他。對付“狐狸”這樣的女人,他有各種各樣的法子讓她乖乖的就範。
她的臉又紅又燙,一雙如水的眸子嫵媚的簡直可以滴出水來。此時,文駿若是還不心動,那麼他簡直連白癡都不是,他一定是塊木頭,一塊榆木疙瘩。
誠如文駿自己所說,他既不是謙謙君子,也不是榆木疙瘩。所以,他已經和“狐狸”滾在了一起。
有的人做事,一心一意,對於這樣的人,除了敬佩之外,還是敬佩;有的人做事,一心二意,或者是三心二意,對於這樣的人,對了鄙視之外,也不得不佩服。
如果一個人一心二意或者是三心二意,同時把兩件事或者三件事做好,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佩服?
在文駿三心二意的耕耘下,“狐狸”滿心愉悅的敞開嗓子,“唧唧哼哼”的唱著一曲委婉動人的歌兒。歌聲之美,就算是個莽漢,隻知道下河捕魚上山砍柴,對音律一竅不通,也要流著口水,滿臉癡呆,醉倒其間。
這時候,一陣輕微的破空聲響起,輕微得如同風兒吹過。
岩洞對岸的水潭邊出現了一道黑影,隻見他雙臂輕舞,身子就好像隻小鳥似的,在半空中轉了幾轉,輕飄飄的落在一棵小樹的樹枝上,樹枝幾乎連動都沒有動。
他站在樹枝上,好像比別人站在地上還要穩得多。
他是人,是個露出一雙眼睛,兩隻耳朵的蒙麵人。他站在樹枝上,不但沒有醉倒在“狐狸”委婉動人的歌曲中,甚至還流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他靜靜地聆聽了一會兒,然後詭異一笑,嘴唇親啟,發出一連串奇怪的音符,像梵語,又像是來自古老的原始部落的聲音:“……尼嘰咕吧凸嗦,啡盧呔喔幺……”
黑影的聲音低沉、綿長,音節簡單,生澀拗口,但語聲十分柔和,跟他冷冰冰的神情截然相反。
他一邊反複念叨著,一邊傾耳聆聽,直到岩洞內的動靜消失了,直到“狐狸”委婉動聽的歌聲慢慢停止下來。
黑影腳尖一點,倏地掠過潭麵,如乳燕歸巢鑽進了岩洞裏。他腳下剛剛站過的樹枝卻一絲未動。
“狐狸”正羞羞答答、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著一件件衣服,嬌豔的臉蛋如剛剛走出洞房的新娘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偏偏黑影不為所動,甚至都懶得看她一眼。
“狐狸”怯怯的瞥了一眼身旁睡得跟頭大豬似的文駿,囁喏著道:“密使先生,我……我……”
黑影無視“狐狸”的妖嬈,徑直走到文駿的身旁,翻開他的眼瞼,仔細察看一番之後,再敲開他的嘴,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來,塞入其間,看著它滾入了咽喉,這才抬起頭來,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你做得很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