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知春又不是獅子、財狼、老虎等肉食動物,自然吃不下一個大活人,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愛笑的女人。
如果將女人分為兩種:一種愛哭,一種愛笑,那麼你喜歡哪一種?
尉遲知春愛笑,比大多數女人笑得好看得多。不但好看,而且好聽。她的眼睛不大,笑的時候眯了起來,就好像一雙彎彎的新月。
文駿本來喜歡眼睛大的女孩子,像段嫣然、周曉蕾、慕容溫柔,都有著一對燦如星辰般明亮的大眼睛,但現在卻又不得不承認,眼睛小的女孩子也有迷人之處。
事實上,他簡直從未看過這麼迷人的眼睛。他簡直看得有點癡了。
竹葉青盛在綠瓷杯裏,看來就像是一大塊透明的翡翠。
明月懸空,佳人相伴,美酒入喉,不想醉都不行。
尉遲知春臉紅紅的,酒喝得越多,眼睛反而越亮。現在她的眼睛亮得就像是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一直瞪著文駿,嫣然笑道:“文公子,小女子還等著聽你的那個故事呢。”
文駿歎了口氣,笑道:“我忽然發覺講故事跟喝酒比起來,簡直一點樂趣都沒有,現在又不想說了。”
尉遲知春“咯咯”嬌笑道:“我現在明白了一件事。”
文駿眉頭一揚,說道:“哦?”
尉遲知春瞥了一眼文駿,掩嘴笑道:“公子原來是個騙吃騙喝、出爾反爾的酒色之徒。”
文駿被段嫣然罵過琉氓、色龜,被“狐狸”說是膽小鬼,但還是第一次被女人說成是酒色之徒,罪孽何其深重。
哪知文駿並不生氣,摸了摸挺直的鼻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說道:“既然尉遲小姐如此抬愛,文某就卻之不恭了。”
尉遲知春美目盯著他,咬著草莓般的紅唇,嗔道:“公子當真不說?”
女人的好奇心就跟男人的倔脾氣,一旦有了,恐怕十匹馬也拉不回去。
文駿輕輕一笑,說道:“姑娘當真想聽?”
尉遲知春咬著牙不說話,但那雙如新月般的眼睛卻連連閃動,那神情不言而喻,就算是個傻子也都明白她此刻的想法。
文駿比傻子聰明得多,自然看得出來。雖然他不在乎多一頂“酒色之徒”的帽子,但這冤枉氣實在難以忍受。
“一個俊俏的書生上京趕考,因為趕路錯過住宿,投宿在深山空穀裏一大戶人家。主人見書生溫文爾雅、才貌雙絕, 就要把自己美麗的女兒嫁給了他。”
尉遲知春的臉嬌俏緋紅,潔白的牙齒緊咬著草莓般的薄唇,幾乎要滴出血來,那雙如新月般的眸子散發出月光般的溫柔。
文駿瞟了一眼尉遲知春,邪邪一笑,說道:“書生見那主人的女兒有如仙女般的明豔動人,便稀裏糊塗的答應了,他們當夜就成了親。”
“第二天早上,他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墳堆裏,身旁的新娘子已變成一堆枯骨,卻仍將他送作聘禮的玉鐲戴在腕上。”
尉遲知春頓了頓,笑嘻嘻的望著他,說道:“公子的故事說完了?”
文駿也是一臉戲謔的望著她,點點頭,說道:“嗯,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