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駿、周曉蕾都靜下心來時,謝大奎才不急不慢地開口說道:“當他們撬開密室時,並沒有找到金銀珠寶,隻是發現了一些字畫。”
周曉蕾驚訝道:“高振天不愛財?”
文駿冷哼一聲,暗道,師傅一生雖然沒有喝過多少墨水,看似一介武夫,但心計、謀略卻不輸於滿腹經綸的士大夫。他棋高一著,早已將那些寶貝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
謝大奎沒有急著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的說道:“長江幫是最早動手,哄搶高振天珍寶的黑幫之一,搶得了一副叫‘霽山旅行圖’的字畫。各門各派洗劫完之後,猶覺不解氣,又縱火燒毀了山上的宮殿。至此,武林聖地——霽山,便不複存在。”
這時,潛伏在文駿心裏的那絲仇恨,又如驚蟄後的毒蛇,慢慢的蘇醒過來。文駿一看苗頭不對,連忙默念“斬龍訣”的口訣,讓自己進入“虛空澄明、物我兩忘”的境地。
慢慢地,內心那股蠢蠢欲動的火焰被控製住。即便如此,但他的眼前,卻幻化出一片紅彤彤的火海。他仿佛聽到了樹木燃燒的“嗶剝”聲,野獸們窮途末路的奔突聲……
謝大奎歎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自此以後,武林群龍無首,黑道趁機做大做強,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一時間,江湖中刀光劍影,再無寧靜的日子。哎,真是造孽呀!高振天若是泉下有知,不知該不該悔恨?”
“一轉眼幾十年後,江湖中忽然傳出高振天把搜索來的金銀珠寶藏了起來,藏寶的地址就在那副叫‘霽山旅行圖’的字畫上。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武林又掀起一陣血腥。首先是長江幫倒黴,上上下下幾百號人一夜之間全部被屠殺,浮屍遍江,鮮血染紅了十裏江水。”
周曉蕾咬著嘴唇,陰沉著那張桃花般的俏臉,似也不忍心再聽下去。
“長江幫的幫主叫劉玉鼎,臨死之際,用血水寫下了‘殺人者王’四個字。”
周曉蕾忽然插話道:“殺人者王?難道他是在暗示,殺長江幫的凶手姓王?”
謝大奎說道:“是這個意思。”
周曉蕾蹙眉道:“他為什麼不把話寫完呢?”
謝大奎歎息道:“也許是他有意為之;也許是他還沒來得及寫完,便氣絕身亡;也許屠殺長江幫的凶手不止一人……”
周曉蕾的眉頭蹙得更緊,急聲道:“有意為之?此話怎說?”
謝大奎又歎了口氣,說道:“據說劉玉鼎此人報複心極重,又工於心計。也許是他在絕望之際,想出這個辦法來,報複整個武林界。”
周曉蕾咬牙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謝大奎頓了頓,又說道:“能在一夜之間將長江幫滅門的,絕對是有實力的幫派所為。於是,大家的目光便鎖定在那些掌門、幫主姓王的幫派之中。細數之下,竟然有六七位之多,如恒山派的掌門王忠禹,燕山派的掌門王俊傑,丐幫幫主王大友,青城派掌門王鬆鶴,點蒼派幫主王仁倫……”
周曉蕾顫聲道:“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