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還能看到有人在等著我,這個情景是什麼時候了,應該是在戰火中死去的雙親還健在的時候吧……女孩咬著下唇,沒有說下去,之後轉身拿起背蘿,上山去了。
少年終於醒了,在女孩又驚又惶恐的神情下。
這是哪兒?少年痛苦地扶著頭問女孩。
一個村子,你已經昏睡好幾個星期了,女孩說完轉身出屋端著已經熬好的藥水回來,喝吧,對你傷口有好處,這裏沒有藥店,隻能上山采藥。
少年望著女孩,拿過藥水一口喝下去,卻立即倉得不斷咳酥,女孩慌忙上前把留在少年嘴邊的藥渣滓擦去,喝那麼急幹什麼,你現在傷口還沒好,要注意,女孩柔聲說。
少年端著碗動也不動看著女孩,女孩定住了,覺察到自己的失態後連忙把手縮回,低著頭,不好意思,說完麵赤色的轉身出了屋子。
少年是死月,在逃脫齊國殺手追蹤時受了重傷,之後一直在女孩的家昏迷,在死月失蹤的那段時間,人們議論紛紛,在傳言著,七國更是不失時機的發起地盤爭奪戰,一時間天地屠茫。
死月留在了女孩家,幫忙女孩一些日常生活,他一邊養傷一邊借上山砍柴的機會打聽外麵世界的情況,事情混亂得超出自己的想象,他想。
輕斟一杯晚風,死月和女孩在茅屋外麵搭起的草亭下坐下,叩起青燈一盞。
你叫什麼名字?麻煩了你這麼久卻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死月問道。
伊織,女孩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死月點點頭,這段時間打攪你了,不好意思。
你要走了嗎?女孩突然問。
死月不回答,初出的月牙兒在死月白色的頭發上留下深深的銀灰。
女孩低著頭,肩膀不斷抽搐,女孩知道,到最後,自己還是孤零零,自己終究還是躲避不開世道的叼蠻。
正想著,卻發覺自己被雙手包圍,頭隨即靠進一個壯實的胸懷。
等我回來,在櫻花開出的那季。
一定要離開嗎?女孩的手緊緊抓著死月的肩,淚水像瀉了堤的壩。
還有些事情一定要等我去完成,死月沉默。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女孩抬起頭,注視著死月春柳似的柔和。
死月陰柔地笑了,就像當初女孩看見的那樣。
死月,我叫死月。
死月消失了,在民間。
秦國,卻多了個殺手,叫天誅的殺手。
戰國七雄紛爭在曆史塵埃中漸行漸遠,天下分久閉合,紅塵中佛珠明燈亦如東水消逝,婉轉流淌,秦國嬴弱勝強,歸一中原,天下一統。
天下歸一後,百姓生活仍然艱苦,但基本穩定了很多。
秦王在封臣追士時頒布了一個令人感到意外的追封正室諭旨:平反前燕國家臣濁碧宇的謀逆罪,封濁碧宇的後室為一等王侯。
在諭旨頒布下來的第二天晚上,濁碧宇的唯一後室,卻離奇消失。
煙雨迷離,西風霏霏的小鎮。
九曲橋上,伊織支著紙傘踏過青石板,細雨輕狂,打落滿地櫻花,伊織停了下來,看著橋下隨江水旋轉淹沒的櫻花瓣,月眉越鎖越深。
不知什麼時候,伊織發覺身邊站了個人,在迷離的煙雨下,伊織很難看出來人長什麼樣子,隻知道來人傘支得很低,蓋過了上本身。
自從戰火延伸到自己住的那個村子後,她獨自來到這個莫名的小鎮,孤身寡人,清淨不得。應該又是那種江湖浪子吧,伊織想著,轉身行去,斜眼間卻觀得來人長有一頭白發,短至齊肩。
手中紙傘掉落,伊織不敢想象,她震抖著用手想掀開麵前這人的雨傘,卻不道麵前的雨傘竟自動掉落,那曾經縈繞夢混的笑浮現在她麵前,那麼的真實。
我說了,櫻花開放的季節,我會來找你。
伊織笑了,卻有哭了,她撒嬌地說:這個小鎮的雨,真壞!然後一把跳過去,落入她等待已久的懷抱。
江邊,有人大聲唱起廣寒歌
櫻落香袖
情長留
月上柳頭
望準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