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的材料,我也猜出了幾分,但具體是什麼花草,我難以琢磨,畢竟,我不是研究花草的。
正在我沉醉之際,他卻一把搶過我的酒杯,生氣的說道,我的酒不是這樣喝的,要細細品味才行,你這樣狼吞虎咽,分明是在侮辱我的酒,能嚐出什麼味道來!
我被他罵的一楞一楞的,隻知道釀酒要有釀法,還不知道喝酒還要講究方法的,況且我又不是淑女,何必裝的那麼靦腆,便瞪著兩隻眼神氣的說,你若想和我比喝酒,就直接說好了,我羅青衣還沒輸過誰。
不可理喻,這是他第二次對我丟下這句話,說著便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可我終是攔住了他,抓著他的衣袖道,先不要走,告訴我這酒的製法,或者賣給我也成。
他瞥我一眼,甩開我的手,不屑的說道,像你這不懂酒的人,何需告訴你製法,豈不是浪費了。說著便要走,我張開雙臂,攔擋在前,恐嚇的說,你不說,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他瞥我一眼,像是不屑於我的舉動,然後轉身朝反方向走去,我急急的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身影,低下語氣來大喊,我拜你為師,還未等他轉身,我便大喊一聲,師傅。
我急急抬起頭來看他的反應時,卻看見他臉上暗湧的得意之色,然後他低頭看我,用著試探的語氣問,這種花草要在很遠的山上采到,而且溪水也難以找尋,釀作過程更是……
還未等他說完,我便打斷他回答到,我可以,無論多困難我都可以。
他點點頭。
他說釀製這種酒的草在很遠的地方,需要走上一天的路才能尋得到,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急急央求他帶我上山,尾隨這個叫做洛明複的人走了很久的山路,宛轉曲折,回頭望不見歸路,一眼更是望不到頭,像是置身迷宮裏,我提提背上的籮筐,暗自叫累,這釀酒的藥材果真是嬌貴,居然生在這樣難走的深山裏,叫人難尋,不過想想是為了釀出好酒,也便堅持著。
他回頭看著氣喘籲籲的我笑道,早就告訴過你這山很難走,要到達那裏還有很遠的路,不如,我們坐下來歇歇腳。我抹抹頭上的汗,遙望著前方沒有盡頭的路,咬咬牙齒說,我不累,你若是累了就坐下來休息好了,我要繼續趕路。他看著我逞強的樣子笑了起來說,我當然不累,我是看你一個弱女子走這麼遠的路,怕你突然暈倒給我增加負擔而已。
還是關心你自己吧!我丟下一句話,抓緊簍筐快速向前走去,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那種草了。突然腳下一疼,不禁驚叫了出聲,看見腳裸處血淋淋一片,我疼的坐草地上,卻見一根鋸齒形的草上沾滿了我的血,強烈的陽光下有些觸目,身後的人急急的跑過來,抓住我的腳裸輕歎道,已經快到了,何須這麼著急,山上到處都是野草和毒蛇,如此不心,恐怕還沒到就已經傷痕累累了,說完便從身上扯下一塊步小心的裹在我傷口上,我沒料到他會如此細心,在細節上比我還要細致,對他的討厭也減少了幾分。
他勸不過我,便不勉強我休息,扶起我繼續向前走去,不久,卻隻聽他說,醉香草,就在那前麵了。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當看到一眼望不見邊際的碧綠時,我內心的喜悅幾乎快要把我的心髒漲破,我不顧腳上的傷,滿心歡喜的把草采滿整個籮筐,剛要急急下山,卻被他堵住,隻見他一臉不滿的說道,這麼快就想走掉,不報答你的師傅了嗎?
我向後退幾步,忿忿的說道,怎麼,不過是幾株草而已,你還要條件的麼?他冷哼一聲,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當然,我把你引領到這來,也費了不少力氣,條件很簡單,隻需把你釀酒的秘方告訴我,就算是你報恩了。
我一楞,立刻拒絕了他,爺爺臨終前叮囑不可外泄,我怎可違背遺訓,於是便打發道,不過是粗酒,隨便釀著玩的,哪有什麼秘方,還是不要學的好,說著便要走。他又擋住我的去路,說,我就是想要你那酒的製法,倘若能和我的酒混合,定是絕世美酒,一定能勾了那狗皇帝的魂去。
我看到他臉上隱忍的恨意,隨即便明白了他向我提親的目的,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我生氣的吸口氣說,我的酒絕不外傳,你就不要想了,說著推開他的胳膊向前走去。他卻在背後拽住我,自信的說,你一定會答應我的。
我白他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他仍在後麵大喊,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抓緊簍框飛快的跑下山去。
第二日,他果然還是來到了我麵前,我還未起床,他便已經在門外敲鑼打鼓起來,我打開窗戶看見他得意的臉孔,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便跑了出去。他見我氣喘籲籲的樣子,嘲笑起來,羅青衣,你最怕的就是有人提親吧,今日,我可是連聘禮都帶來了呢,他用眼色給我指指身後的幾個大箱子。
我感覺自己被人耍了。憤怒的把在馬上哈哈大笑的他拽下來,恐嚇的說,好啊,你威脅我,連我這樣的醜女你也敢娶嗎?那我就等著看好了。說完我便頭也不回的往屋內走去,卻聽他在身後大喊,羅青衣,嫁給我,嫁給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