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華發徐生的老太太,也有三歲幼童,身邊提著圓弧形竹籃,互相攜程而來。
那尚未蓋實的紅布,還能看見竹籃裏麵的香燭鮮花。
其中一個婦人,牽著幼童,邊叮囑身邊的幼童,邊向前走去。
穆元卉看著那一幕,嘴角不由自主的就流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蝶衣看著自家小姐神情柔和,雙目似攜了那眷眷春風,淡化了那黑幽之眸的深邃冷厲,添了幾許少女情懷該有的溫柔。
突然不遠處一輛馬車急行而來,而那對母子正好離馬車不到三米的距離,馬兒全身呈現棗紅之色,在陽光底下,全身上下閃著黝光,是一匹駿馬,但此時這匹馬蹄高抬,就要靠近那對母子身邊了。
穆元卉想也沒想,飛速的撲了過去,將那對母子推開了,而自己卻滾入了馬蹄之下。
“小姐!”蝶衣不禁驚呼出聲,但是也來不及了,隨著她聲音的剛落,那馬蹄也落到了那淺紅色的身影之上。
霎時,一抹銀光閃過,鮮血飛濺,那馬兒被一分為二,馬車中的人破車頂而出。
穆元卉頂著鮮血遍布的臉看著那個立於樹椏之上的人,修身獨立,高處風大,吹起那人灰色的衣袂翩飛似蝶,下擺處還繡有精致的銀蓮,等到她擦了一把臉,準備將那人的臉看清時,樹椏之上的人兒已然不見。
蝶衣急急忙忙的過來,將那還在地上顫抖的上半身馬兒推開了她的身邊,然後扶起在血泊之中的她。
那婦人攜著幼童也趕了過來,趕忙拿出了身上的帕子,遞給了蝶衣。
穆元卉接過兩塊帕子,擦去了那些粘膩的血漬之後,那幼童上前一步,怯怯懦懦的說道,“姐姐,你沒事吧。”
“姐姐沒事。”穆元卉擦幹淨了右手上的血漬之後,拉過了幼童顫抖的雙手。
“多謝這位貴人救命之恩。”那婦人忙著就要跪下來,但是被架住了。
“你們快些去拜祭吧,免得誤了時辰。”穆元卉將幼童的手放到了婦人的手上,然後喚了蝶衣攙扶自己離開。
剛剛一下子撲過去,左腳膝蓋骨處正好磕上了石頭上麵,現在還生硬疼著。
“小姐,我去跟大小姐說聲,明天再來取平安符吧?”蝶衣看著穆元卉左腳膝蓋那破損的裙擺,擔憂的說道。
“妹妹,你沒事吧。”穆婉君也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連連過來攙扶著她。
蝶衣則是冷冷的哼了聲,剛剛穆婉君可是站在一旁,看足了戲呢。
“姐姐,我沒事。”穆元卉忍著膝蓋骨處傳來的疼痛,狠狠地將眼閉了一下,轉身對著蝶衣說道,“蝶衣,你將車內備用的衣服給我取來。”
蝶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穆婉君,最終在穆元卉的眼神督促下,應了句是,快步而離開了。
果然在蝶衣離開之後,穆元卉差點沒站穩,栽在地上,因為穆婉君這方根本就沒有用上力,隻是虛虛的扶著她。
“穆小姐,待會你直接去上次住的地方吧,貧僧專門為你留的。”章安主持恭敬地對著她合十相拜,剛剛情況之危急,論他也做不出那樣的舉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