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想要進入皇家,得到那極大的權利,他很清楚,憑借自己現在的本事,最多子承父業,當丞相,可是他天生就不喜歡那些官場爭鬥,他也承認,自己的花花腸子沒有那麼多,鬥不過那些個官場之人,所以父親穆嘉毅才會將自己放到戰場之中,希望他能夠多建立些戰功,好讓他在接任丞相時,少些爭議。
但是他明白,他根本無法在戰場上建立多大的功業,因為他是相府唯一的嫡子,及其尊貴的身份,軍營之中,底下的人早有非議了,所以如果他能夠攀上皇家,他就能夠穩穩的坐在那丞相之位的上麵。
最開始他考慮的是平長公主宗政靖陽,可是那癡心的宗政靖陽一顆心全在了東番國的國主身上,任他再怎麼旁敲側擊,那平長公主仍舊不給他一丁點好臉色。
而穆元卉近些日子的突變,倒是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他相信,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的話,穆元卉必定會感激他,到時候男情女願,一對佳偶,就此成。
可是他沒想到,穆元卉的反應也如此的激烈,竟然也不給他一絲的麵子,他可是這個相府的嫡子!
“我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兄妹,俗話說得好,兄妹之間沒有隔夜仇。”他看著眼前似幽蘭般孤高冷滲的冰雪之人針鋒相對的模樣,隻好放低聲音,慢慢的說到。
穆元卉像是聽到了一個十分之好聽的笑話一般,竟然捂住腹部,低低的笑了起來。
兄妹?!他何時將自己當過妹妹看待?
“穆庭岩,我喚你一聲二哥,隻是因為,我還在這個府裏待著,難道你以為,我對你還有那兄長之情?”穆元卉笑了一會,抬起頭,發現穆庭岩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似乎還帶上了點猙獰的意味。
穆庭岩隻覺得,眼前的美人,時時刻刻的都在針對著他,似乎一點台階都不給他下。
當年的年幼無知,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錯了,穆元卉為什麼還是不肯給他一丁點機會。
“你也知道,自己還在相府啊!”穆庭岩幹脆也不跟她客氣了,直接厲聲說道。
“我當然知道,怎麼會忘記呢,這座給我帶來了極大侮辱的宅子,我恨不得分分鍾毀了它。”穆元卉微仰著頭,看著遠處那藍天白雲,神情一片寧靜。
穆庭岩卻是在這個時候皺起了眉頭,穆元卉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這丞相府待她再怎麼的不好,也養育了她十四年,怎麼能毀掉它呢?
穆元卉側眼瞟見了穆庭岩疑惑的神情,微微一笑,“二哥,你放心,我不會毀了相府的。”
我會讓你們親眼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麵。
她既非善人,也非惡人,隻知道一條準則,那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而且是千倍百倍的犯回來。
這是作為蠱族神婆該有的心性,在前生的時候,有沒長眼的異域降頭師想要來砸場子,她十分客氣的回敬了這位異域降頭師,讓這位降頭師被蟲子活生生的被啃成了一副骨架,到現在還在蠱族的入口處擺放著,作為鎮族之用。
就連蠱族的神巫都說,很久沒有見過像她這般心性的神婆了,說苗王這回極有眼光,可是她卻是曆屆蠱族中,最早去世的一位神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的孽太多,導致她如此的短命,不過,即使是這樣,老天爺還是不想讓她這等作惡多端的人就這樣死去了,安排她來這異世,讓這奇葩的相府磨礪了自己一番。
穆庭岩下意識向後一退,隻覺得穆元卉那唇畔的笑容,詭譎森然,讓人招架不住。
這是一個十四歲少女該有的神情嗎?現在他覺得,穆元卉的性情突變,絕對不會是因為思春這個問題!不過,這也更給了他信心要將穆元卉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