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靜離得很近,她的一切好像在此時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很想嫵住她,用我溫暖的體溫去嗬護她。可我還是不敢,我還想繼續保持著我們的關係。要是我真的那麼做的話,我不知道後果會不會很嚴重,我可不想失去這麼好的一個朋友。
阿靜好像正在考慮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她的神色很是凝重。我從來也沒有看見她表露過這樣的神態,所以我終於知道了她一定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正當我要鼓足勇氣向她問明白的時候,阿靜終於轉身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緊緊地抱住了我。這一突然的舉動讓我感到茫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哭了,我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她的哭聲,不像是傷心,也不像是高興。這裏麵包含了我太多太多我不是很明白的東西。阿靜的動作越來越強烈,她抱得我很緊,她的雙臂壓迫著我的呼吸,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擁抱的快感。她吻了我,很輕的吻,我的心癢癢的。我有一種衝動,我全身的每一個毛孔好像都在大呼著快樂。我的熱血有些沸騰了,它們直往我的腦門衝。我的手開始有些不老實,它很想動,雖然我在極力地壓著它,但它還是要讓我去犯一些我不想犯的錯誤。
我正左右為難時,阿靜分開了我。她用那雙大大的眼睛仔細地打量著我,好像她還沒有把我看夠似的認真。我承認我在有些時候確實老實得過了頭,我好像在有些人的眼裏跟本就不是一個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竟然隻有發呆的份兒。阿靜拭去了眼角的幾滴淚珠,她又笑了,很憂傷的笑。她輕輕地說她要走了,要離開這個城市,也許是永遠。說完她就跑著離開了。
望著漸漸逝去的美好背影,我再也忍不住眼裏的淚水,它們流得一點兒也沒有麵子。它悄悄地在流,沒有一點兒的聲響。飄飛的細雨兒開始唱起了一支傷感的歌,仿佛是專門為我而唱的。我知道我將永遠失去她了。雖然我一直以來都非常地小心,但我還是不能改變失去她的最後宿命。這讓我感到悲傷,也讓我感到了萬分的無奈。
阿靜走的時候,我沒有去送她。隻是托她的朋友轉送了一件我精心為她製作的禮物,一架展翅高飛的模型飛機。這是我花了整整二天的時間為她精心製作的。因為她說過她最喜歡在飛機上的感覺,也喜歡飛起來的感覺。我沒能力為她買一架真的飛機,所以我隻好做一架模型給她。而她卻托她的朋友送給了我一麵鏡子,我明白她的心意,她這是要我放棄自卑。我在生活中對自己從來就沒有自信過,對自己的形象我一直不是很滿意,所以我一直不喜歡照鏡子。
現在這麵鏡子我還一直保存著。每當我看見它的時候,我就仿佛是看見了那個美麗的姑娘。後來我們也還是有一些聯係,但總是隔得遠了。之間的那份感覺也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地淡化了,隻是阿靜那柔嫩的模樣還時常印現在我的腦海裏不曾忘記。
最後一次收到她的信是她快要結婚的時候。她給我寄來了一些照片,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更有了一些女人的味道。她說她的病也終於治好了。我為她感到高興。她還寄來了她老公的照片,是一個很帥氣的小夥子。與我比起來,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沒得比。我是真心地祝福了她,也希望她能理解我不能到場的原因。我還一直堅持著我的生活,很清貧的生活。阿靜也知道我的處境,她總是說要慢慢來,她還是那句老話說,我將來肯定還是會有出息的。
出息我一直沒有,但是我也結婚了。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與阿靜比起來,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我們還是生活得很幸福,她很關心我。而我依然還是一個老實的男人,老婆說,對於我這樣的男人,她是放心的。可她那裏知道,就是像我這樣的男人,在私下裏我還是會偷偷地想別的女人。
讓我完全忘記阿靜,那是不可能的。她已經注定了會在我的生命中留下很美妙的一筆,隻是不知道我會不會在阿靜的生命中留下一些色彩呢?可這又很是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