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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深刻的記得,那個晚上,我們相擁而眠。這是我渴望的,也許也是宋嘉奇盼望的,其實這些簡單的理由都不要緊,隻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就夠了。
隻要我們能夠在一起,就好。我心想著。
翌日當我醒來的時候,宋嘉奇早已起來,手裏捧著一杯茉莉花茶,那香氣充滿整個房間。
“你醒了。”他笑著說。
我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伸了伸懶腰,爬下床,往洗澡房裏梳洗。洗澡房裏的霧氣很重,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又想起若默的那張稚氣的臉,我捏了捏自己憔悴的臉,說:“若微。你要很好的生活,不為誰,隻是為了自己。”過了幾分鍾,我走出來,隻見宋嘉奇坐在床沿邊上抽著煙,他的樣子滿是陶醉。
“給你。”爾後,他遞給我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滿溢的茶香,仿佛讓我聞到了溫薰的氣息。我輕噘一小口,瞬間有唇齒留香的感覺。不到一會,我把笨重的行李收拾好,宋嘉奇把煙蒂滅在煙灰缸裏,隨後幫我把行李提到旅館的大堂,我把房卡退回給前台,結賬離開。
宋嘉奇把我帶到一個郊區,那個郊區離市區很遠,約莫是十幾公裏的路程,我記得他說對我:“若微,我帶你去找個人。”
我點了點頭,跟隨他的腳步,一起奔入尋找的路途。路途非常遠,當我們抵達到了那家叫“鳶尾花”的飯店裏的時候,我深深地記得,那個時候是中午約摸一點鍾左右。出來接我們的是一個男人,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臉上沒有太多的皺紋,隻是微笑地對宋嘉其說:“嘉奇。來,坐。阿福可以上菜了。”
菜在兩三分鍾之後端了上來,滿滿的香氣,
我隨他坐了下來,畢竟是陌生的人士,我亦矜持,不該說太多的話。
“嘉奇。最近怎麼樣。”
“阿陽,我就那個樣,隻是最近來有些麻煩,需要你的幫忙。”
“你說。隻要是我能夠幫得上的話,我一定幫。”
“我想去找一個人,朱旭兒,你認識麼?”
“哦,你說的是,北海的著名現代衣服設計師。我認識她,我可以帶你去找她。但必須等上三兩天的時間。”
“好,我沒關係。若微,這是我的兄弟,薛陽茗。”
“你好。”我跟他打了聲招呼,便繼續扒著飯,微笑地看著他們。我不好意思打擾他們的寒暄,隻是因為自己不懂任何的情況,便不好說話。
我們離開飯店的時候,是在一個半小時之後,宋嘉奇牽著我的手離開,途中,他撥通了一通電話。
“喂,是陳宜嗎?我是嘉奇,我在北海,你在哪裏?我想去找你一趟。”
我隱約地聽到電話裏傳了的聲音:“我在西岸茶館,在風葉路第三十號。”
“行。我等會就到。”
宋嘉其放下了電話,便與我牽著手,截了一輛出租車前往約定的地方。“麻煩去風葉路第三十號。”
我透過窗外,仿若整個城市都彌漫著一股靜謐的氣氛,車上的廣播在播著一些嘈雜的旅客注意。目的地在半個小時以後到達,付了錢,我們一起下車。
西岸茶館是一家非常有濃鬱江南特色以及茶道風格糅合在一起的茶館,裏麵所有的擺設都蔓延著一種安靜而不輕浮的感覺,一進去,一種置身於自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嘉奇,終於來了。”向我們走來的大概是那個叫陳宜的人,一個約莫二十八九歲的男人,梳著一個板寸頭,臉上沒有過於多的皺紋來證明他的年紀,瞳孔非常烏黑而帶有深邃的味道。他帶我們走去茶房裏。房間裏所有的擺設都有著一種精心設計的唯美味道。爾後,他給我們泡了一杯普洱茶,瞬間清香悄然滿溢開來。
“陳宜,好久不見,你最近怎麼樣了。我剛剛才去找了一下阿陽。”
“我能怎麼樣,倒是你,怎麼那麼久了,都不來見了看我一下,雖然說我現在轉行,但是你依然是我的兄弟,啊,你去找阿陽幹什麼。去找人麼。”
“我跟他說了,我要找朱旭兒,他答應我三天之後帶我去見她。不過,宜,我這有幾張設計的原圖,你看看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說完,便從袋子裏拿出那一疊的設計圖紙遞給他。
“我看看吧。今年的設計流行大地色,沒什麼太過鮮豔的色彩,裸色若是配合得當當然是最好。”
我在一邊認真地聽著他說的每一句,生怕漏掉,雖然說設計師不是我最初的夢想,隻是北海對我來說有著很重的私人感情,陳宜一邊在跟他說著。他一邊在點著頭。良久,才捧起一杯濃鬱的普洱茶輕噘一小口。
陳宜偶爾會留意我的神情,隻是嘴角上揚,便繼續埋頭跟宋嘉奇討論著。